“沒有。”荊無命想想又補充道:“她沒有對我生氣。”
上官金虹道:“她仿佛對你很有耐心。”
“是。”
“那你就去試試,看她對你究竟能忍耐到什麼地步。”
荊無命道:“怎麼試?”
上官金虹背過手望天:“從現在開始,無論她要你做什麼,你都反過來做,一句都不要聽她的,我想知道她的底線在哪裡。”他接著道:“魔王若是個心慈手軟,懦弱無能的人,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我們也不必聽她的。”
過了下午,火熱的大太陽忽然被一片雲遮住,天上閃了兩閃,轟隆雷聲大震,仿佛某位道友白日飛升,緊接著,大雨如注。
林默望向窗外道:“這麼大的雨你們就不要去山裡開荒了,給你倆放半天假。”
不要聽她的,要反著來……荊無命當場戴起草帽扛著鐵鍬就要往雨裡衝。
“誒誒誒——乾什麼去?”林默豎起屏障把人攔住。
荊無命道:“我要去翻地。”
林默:“???”
“你有病啊?上午把你曬糊塗是吧?這……這……”林默指著外頭的雨:“乾活還給你乾出癮了?用不用我給你做個錦旗啊?你要是實在閒得沒事,就幫你家幫主看看文書。”
荊無命若有所思,走到上官金虹的辦公桌前拿起一遝紙,唰唰撕了個粉碎。
上官金虹:“……”那好像是我剛批完的。
林默扶額,痛苦地閉上眼,血壓蹭蹭往上竄。
不愧是青春期少年,孩子叛逆啊,太叛逆了,她有點扛不住。再看向上官金虹,就好像在看一個含辛茹苦的老父親,目光中充滿了同情。
當然,同情歸同情,任務還是要做的,她看了眼棄惡從善的進度條,心裡直冒苦水。
好事做了那麼多,怎麼進度條漲得跟個王八似的?他可是帶領一個組織從善啊,怎麼也不該漲得這麼慢,莫非光靠勞動改造還不夠,思想方麵也要有所提升嗎?
陰天下雨,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給他上一上思想政治課。
林默嘴笨腦袋空,也講不出什麼大道理,略一琢磨,從係統裡兌了幾本書,分彆是《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論》《思想道德修養》《菜根譚》和《道德經》,臉一揚:“來,上官幫主,看看這個。”
上官金虹輕哼一聲,理都沒理。
林默:……青少年跟我叛逆就算了,你老黃瓜刷綠漆,裝什麼嫩呢?
“破道一,衝!”
一股氣勁把上官金虹從桌子邊打到牆上,血順著牆流下。
“來,看看這個。”
上官金虹吐了一口血,從地上慢慢爬起來,一步一挨慢慢走回去,隨手翻開一本,陷入了沉默。
簡體字,橫排版,字從左往右,每一個字都在折磨他的眼睛。
林默拍拍書:“看不懂沒關係,我可以給你講呀,隻要你把他們都學會,我保證該乾嘛乾嘛去,絕不再騷擾你。”
這時的的上官金虹還不知道這幾本書有多洗腦,他想,與其跟魔王硬碰硬,不如暫且妥協,假意學習,把魔王騙走再說。
林默很滿意,對站在一旁的叛逆少年招招手:“過來,一起學。”
荊無命扭頭:“我不學。”
嘿呀,這小子。
“破道一,衝!”
又是一道氣勁,卻不是朝他本人,而是朝向上官金虹,他被再次衝到牆上,巨大的力道讓房梁都跟著顫。
林默收手:“不學?不學我就打他,你學不學?”
叛逆少年荊無命死死盯著她,半晌,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學。”
林默滿意道:“去,搬椅子,坐。”
人剛落坐,外麵忽然吵嚷起來,在傾盆大雨中,雜亂的腳步聲朝這便走過來,隻聽一孩子聲音大聲道:“上官金虹,出來受死!”
緊跟著又是一道女聲:“小四小五,告訴護衛隊,莫要動手,他們以理服人,我們未必不能講道理,隻要上官幫主朝我侄兒磕頭賠罪,我便既往不咎。”
門被一腳踹開,豔如朝霞玫瑰的少女拂了拂鬢邊沾染的雨水,笑盈盈走進去:“我勸上官幫主不要不識抬舉,你可知道我是誰麼?”
林默抱臂,涼涼道:“你是誰啊?”
“我乃……”
待看清屋內的人,林仙兒瞬間滑跪在地。
林默走過去,彎下腰微笑道:“三年不見,仙兒更漂亮了啊。”
林仙兒露出了一個哭泣的笑臉。
“你讓誰給你磕頭賠罪來著?”
林仙兒道:“沒……沒誰……我……可能是被鬼附身了,姐姐,我方才一定是被魔鬼附身了,那種不由自己控製的感覺,你懂吧?”
林默道:“哦,被鬼附身了。”
林仙兒瘋狂點頭。
林默微笑捏拳:“沒關係,我這就給你驅驅鬼。”
作者有話要說: 林仙兒:我人沒了,我仿佛看見鋤頭和鐵鍬在朝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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