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此番舉動狠狠傷到了祁聿的心,如同一把刀剮在他的身上。他立時斂了笑容,額角青筋凸起。
她三番五次地避開他的觸碰,視他如洪水猛獸一般,叫他如何不氣?
憤怒過後,他又想起方才那個肆意騎馬的她。
自他們生了嫌隙後,她已很久不曾露出過笑臉了。
他想念那個肆意騎馬、總對著他眉開眼笑、有任何事都願意對他坦言相告的她。
他忍了又忍,看著她的眼睛,勉強壓下心中的不平:“阿音,我知你為了淑妃的事心裡總怨著我,可你也該明白,想要在那把龍椅上坐穩,總有很多不得已的事情。”
她介意著這樁事,他雖不願多提此事,可為了她,他願意跟她說清楚個中的緣由。
阿音天資聰慧,他相信他若是跟她開誠布公,她應是能體諒他的難處的。
“現如今淑妃懷有身孕,我跟你保證,即便日後淑妃誕下皇子,我也斷不會讓她越過你。莫說你本就是六宮之主,就是我自己心裡,我也隻認你為我的皇後。至於淑妃,無論我再如何看重她肚子裡的孩子,我也斷不會像對我們的女兒那般寵愛他!”
她擔心他會為了崔以馨腹中的孩子冷落了她,那他便跟她說個明白,好教她放寬了心。
阮顏音恍若未聞,那雙天生帶笑的桃花眼裡映著淡漠,竟像是他述說的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阿音,你什麼都不說,是想一輩子跟我置氣,不願再理我了麼?”
她抬眸對上他的目光:“皇上想要聽臣妾說什麼?”
“皇上”和“臣妾”這幾個字,刺得祁聿眼睫猛顫了一下,兩道好看的濃眉瞬間擰得死緊。
她不再叫他阿聿,也不願再自稱阿音了。
他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阿音,你是要跟我生分了麼?”
阮顏音靜靜地回視他:“是皇上總提醒著臣妾莫要忘了宮規,皇上忘了麼?”
是他生疏在先,又哪來的臉責問她?
他揉了揉額角,聲線放軟了些許:“阿音,我是皇上,多少雙眼睛盯著我不放,又有多少人想要將我從那把龍椅上拉下來。整個皇宮,我隻信任你一人,你為何不體諒我,反倒跟我慪氣呢?”
他與她相識十二年,若說這世上他還能信誰不會在背後捅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