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一陣陣吹來,守在殿外的岑公公也冷得有些受不住,他扭頭看了看阮顏音,見她整張臉都凍得通紅,他心下一緊,生恐她冷出個好歹來,趕緊命人去尋個火盆過來。
兩個宮人按著他的吩咐,將火盆端到了阮顏音的跟前,阮顏音看著她腳邊的火盆,朝宮人淡淡一笑,道:“不用了,將它端下去罷。”
祁聿讓她等在殿外置之不理,為的就是逼她向他低頭,若是見她用火盆取暖,隻怕還會生出更多的事端。
她所求的,唯有出宮跟母親見上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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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腰背挺直,臉上血色全無,頂著刺骨的寒風等待皇上的召見,岑公公望著她,隻覺得心痛又焦急。
他自小便跟在祁聿身邊服侍,祁聿的脾性他多少也算了解,此次祁聿就是鐵了心地故意要她在殿外乾等著,作為前些日子她惹怒他的懲戒。
祁聿貴為九五之尊,怎會向阮顏音低頭服軟,卻又擔心她往後繼續冒犯他的尊嚴,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點醒她,讓她清楚地認識到,她跟他,已不是從前無人在意的六皇子和王妃,身在宮中,她的一言一行,皆應順著他的心思來。
又過了兩盞茶的工夫,禦書房裡終於有了一絲動靜,韋公公走到殿外,上前對阮顏音行了一禮:“娘娘,皇上這會兒已得了空,還請娘娘隨奴婢一同進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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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顏音麵上無悲無喜,語氣出奇的平靜:“有勞韋公公了。”
韋公公領著阮顏音步入書房,許是先前便已得了祁聿的叮囑,見阮顏音在書案前站定,便默默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