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皇後娘娘那不識時務的性子,此前就幾番惹得皇上心裡不痛快,眼下皇後娘娘娘家有人病故,皇後娘娘滿腔的怨恨正沒處撒呢,皇上巴巴地趕去鳳儀宮,豈不是自己送上門去當出氣筒,到時候皇上被皇後娘娘鬨得臉上無光動了大怒,還不是他們這些身邊伺候的下人跟著倒黴?
祁聿轉動扳指的動作一頓,目光略顯遲疑地看向韋公公,緊蹙的眉心鬆了鬆,覺得自己有了理由不去麵對阮顏音。
阿音眼下應是誰都不想見,他去了隻會讓她心裡更添一層哀痛,不若讓她一個人好生靜一靜罷。
雖這般暗勸自己,他心下終究對她抱有愧疚,抬眼看著岑公公吩咐道:“你挑幾個人去忠勤伯府幫忙,也算是朕的一片心意。”
岑公公躬身應下,祁聿沉吟了片刻,又道,“另外,傳朕的聖旨下去,破例追封秦氏為一品誥命夫人!”
死者已逝,旁的事就算做了也於事無補,倒不如加封個尊貴點的身份,也好讓逝者多一些體麵。
岑公公領命退下,祁聿又將目光落回到堆積在書案上的奏折,埋首批閱起奏折。批著批著,心思就飄到了彆處,時不時抬起頭往窗外瞥上一眼。
韋公公侍立在一旁,隻作沒瞧見他的心神不寧。
過了兩柱香的工夫,祁聿合上折子,抬手揉了揉有些乾澀的眼睛:“你去一趟鳳儀宮。”
“是,皇上。”
“順便你去跟皇後說一聲,朕體恤她痛失母親,朕會說服母後,讓母後將鳳印還給她,由她繼續掌管後宮之事。”
“至於禁足令……”他停頓了一瞬,歎息道,“她此番也得了教訓了,便也就此作罷,解了禁足!”
***
鳳儀宮。
茜草替阮顏音掖了掖被角。
她靠在軟枕上,黑發如雲般裹著她的臉,襯得她的臉色蒼白若紙。
祁言看著阮顏音,心想著,終是他來得太遲了些,若是能早些帶薑神醫去忠勤伯府,興許還能救下秦氏一命。
他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