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裡的首飾幾乎都是從前祁聿送給她的,他知她喜蘭花,送她的首飾上大半都雕著蘭花,做工精細小巧,首飾上的蘭花看上去栩栩如生,絕非一般首飾鋪子裡能見到的凡品。
那時他待她極好,見著了什麼好東西,總不忘買來送她。她心裡歡喜得很,就連他是哪一日哪處買來的,也都記在了心裡,平時都小心地藏在她的首飾匣子裡,得閒了就會拿出來瞧幾眼過過眼癮,卻不怎麼舍得戴在身上,總擔心自己不小心磕著碰著弄壞了這些首飾,白白糟//蹋了他的一片心意。
她將首飾丟回匣子裡,抬手將匣子闔上,心中生起幾分懊惱。
早知會有今日,她當初就該留個心眼,暗中多攢些銀兩當作自己的私房錢,而非一門心思地將他送她的這些首飾當作寶貝,如此,也不至於像今日這般,起了離開皇宮去彆處隱居的念頭,卻要為了銀子短缺的問題而苦惱。
照理說有些首飾傍身也是好的,偏生這些首飾都是匠人特意定製的,就算旁人不記得,他定是一眼就能認出這些首飾來的,哪日她若是真出了宮將首飾拿去典賣,反倒更容易被他查到她的蹤跡。
他今日已說得明明白白,除非她死或是他亡,不然此生他都不會放她離開。
他哪是真心在意她,不過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以為她一輩子都該是他的所有物,見不得她擁有自由脫離他的掌控罷了。
阮顏音收回紛亂的思緒,定了定神,決定先將眼前的事理出個可行的章程。
匣子裡的那些首飾暫且放在一旁不去管它,若實在用不上,都留在鳳儀宮不將它們帶走也未嘗不可。
要逃出皇宮,弄到足夠的銀兩是一方麵,旁的事情也皆得準備妥帖,比如路引之類的東西,總得想法子弄到手才行。
說起來簡單,可真要做起來卻並不容易。
今日終歸還是她太過魯莽了些,一時衝//動在祁聿麵前提到了出宮一事,結果沒得到他的允準不說,反倒還引起了他的警覺心。經過今日這一遭,恐怕他愈發會盯緊了鳳儀宮,想要弄到路引談何容易。
做過的事情已經做下,現下再後悔也無益,不如還是再想想是否還有彆的什麼法子方為上策。
宮裡的人大多都是不能信的,不是祁聿那邊安插的眼線,就是太後那邊的人,縱使太後一心想要替崔以馨謀個好前程,她要離宮,於太後而言反倒是件好事,可再如何她也不會去找太後助她出宮,畢竟太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