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顏音深知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點了點頭。
到了城郊,祁言扶著阮顏音下了馬車一道進了宅子,又細心叮囑了她一番,阮顏音都一一應下了,怕連累到他,催促了幾次要他趕緊回去,並勸他以後彆再過來了,祁言明白她的顧慮,遂也沒再多言,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自祁言走後,阮顏音每日默默數著日子,一心等著城門早日解禁,祁言留下的心腹李泰把自家主子的囑咐牢記在心裡,隔個一兩日就出門一趟,假裝采買東西,不動聲色地打聽外麵的情形,得知城門依舊被封著,老百姓們也議論紛紛,不知哪日才會解封。
轉眼間到了第五日,阮顏音咳嗽得愈發厲害了,離宮回娘家前她便有些不舒服,因一心隻想著逃離,便也無暇顧及調養身子一事,現下沒了湯藥和太醫,病情一拖再拖,咳疾反倒比在宮裡那會兒更加嚴重了。
李泰不免有些擔憂,恐阮顏音病出什麼好歹來,說要去找位大夫過來替她醫治,阮顏音搖了搖頭,道:“不可,眼下我們正是該避風頭的時候,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可王爺已幾番叮囑過,要屬下好生照顧您,不能讓您有絲毫的閃失,若是您有什麼事,屬下跟王爺不好交代啊。”
“無妨,我還記得太醫先前給我開的那藥方子,我將其記在紙上,你按著藥方子去醫館裡抓些藥回來便可。”
李泰雖仍覺得委屈了阮顏音,可眼下被情勢所逼,也沒彆的法子可想,拿著阮顏音遞過來的藥方子直奔醫館。
***
乾陽宮。
祁聿怒目斜視著伏身跪地的侍衛,積攢了多日的焦躁不安在此刻儘數發酵成滿腔的怒火:“城門封了還沒把人找到?!廢物,簡直是一群廢物!”
握在手中的茶盞被他捏成了碎片,鋒利的瓷片割破了他的手指,指縫間漸漸滲出滴滴血珠,他卻恍若未覺,厲聲吼道,“增加人手繼續找,把整個京城翻一個遍,不找到人,你們就自己割頭認罪!”
侍衛佝僂著身子:“是,屬下遵命。”
有宮女進來收拾茶盞碎片,韋公公壯膽上前幾步,陪笑道:“皇上,您手受傷了,奴婢替您包紮包紮傷口罷。”
祁聿的臉色依舊陰沉得像是要殺人,殿中的幾個宮人皆駭得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正忙活間,丁嬤嬤扶著太後入得殿內。
韋公公躬身行禮:“奴婢見過太後娘娘。”
“免禮罷。”
太後的視線在祁聿手上轉了一圈,愈發信了這幾日聽得的消息。
前幾日祁聿忽然下命封了城門,禁止任何人進出,鬨得整個京城人心惶惶,而這一切都隻是為了找到出逃中的阮顏音。
“皇上,哀家聽聞現下外頭因著封了城門的緣故鬨得人人自危,哀家今日過來,是為了勸皇上三思,早些解了封,免得事態越發嚴重難以收場。”
祁聿咬了咬後槽牙,沉默不語。
“哀家知道,皇上出此下策,原是想把皇後給找回來,可再如何也不該將此事鬨到如此地步。
“皇後不顧身份擅自逃離,便沒資格再當那六宮之主。哀家想著,她如今那樣子,諒必也是不願再回宮的了,既如此,便放她自由罷,不若對外稱皇後已薨,免得走漏了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