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拿過一旁的鬥篷,指尖都是顫抖著的,費了好一番工夫才為她披上鬥篷,他伸手撫平鬥篷的下擺,朝她略微有些苦澀地扯了扯唇角,“再等等,過會兒便不冷了。”
他雙手漸漸收緊,將她緊擁在懷裡,恨不得將全身上下的暖意都傳遞到她身上,偏生懷裡的人比之他剛進屋那會兒愈發冰冷了些。
他頓時變了臉色,驚慌失措地抬起她的後腦勺,湊近了些,將自己的唇貼到了她的唇瓣上。
她的唇冰涼冰涼的,蒼白得無一絲血色。
他越發慌亂,心想著,哪怕她推開他說他讓她感到惡心,都比眼下這情形要好些。
他心一橫,忍不住威脅道:“阿音,你快醒來,你若再繼續這樣,我可就不讓你去看望晉寧了,君無戲言!”
她對他的要挾充耳不聞,他分明該氣她的,眼眶卻下意識地紅了紅。
阿音厭惡他不願理他,如今她連他們的女兒也不要了麼?
他不敢再跟她置氣,更不敢丟下她一人留在屋裡,夜不成眠地守著她,把自己關在屋裡陪著她。
冰冷的月色光暈自紙窗映進屋裡,阮顏音還是沒睜眼醒來,祁聿抬起手,顫抖著摩挲她的臉頰。
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支撐著他兩日的信念轟然倒塌。
縱使他再自欺欺人,也明白一個活人不可能如此冰涼。
眼裡一下子有溫熱的東西湧了出來,順著眼角緩緩滑落下來流入他的嘴裡,說不出的鹹澀。
祁聿將懷中的阮顏音越發抱緊了些,就像是要牢牢抓住世上自己僅有的一樣東西。
“阿音,你彆拋下我一個人。你難道忘了麼,當初我們約好的,說好一輩子不離不棄,跟我一起直到老死的。你這是要丟下我一個人先離開麼?”
***
祁聿連著兩日因著阮顏音去世不曾上朝,韋公公躊躇再三,終是以朝堂政事為重,寧願衝撞皇上也不敢坐視不理。
祁聿兩日水米未進,又不曾梳洗過,這會兒驟然見到他頭發蓬亂、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