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正如她所推測的,薑年就是阮顏音,那麼她為何不站出來表明自己的身份呢?
皇上顯然還是惦記著姐姐的,若姐姐跟皇上相認,不出幾日,皇上定會廢了她這個繼後,讓姐姐重新當上中宮之主,絕不會委屈著姐姐讓姐姐當什麼勞什子女醫。
她能預料到的事,姐姐會想不明白麼?
這世上,真有人舍得放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心甘情願隻當個身份低微的女醫麼?
不提阮顏兮如何揣測薑年的動機,皇上前一晚獨自一人逗留在鳳儀宮又感染了風寒這件事,早就由下人的嘴巴傳到了太後的耳中。
這日一早,崔以馨按著慣例去壽康宮請安,太後與她閒聊了幾句家常,屏退了殿內的宮人,將前一夜繼後阮顏兮去了鳳儀宮,又被祁聿趕出了鳳儀宮告知崔以馨。
崔以馨眉梢微揚,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替身終究隻能是個替身,連個死人都爭不過,霸占著皇後之位又有何用!”
還以為那庶女能有多大的能耐呢,仗著自己那張神似先皇後的臉順利當上了六宮之主,無兒無女,卻生生壓過她一頭,還一味地討好晉寧公主,在皇上麵前裝賢惠,殊不知再如何做,皇上心裡隻記著死去的那位,昨晚趁著皇上心情落寞,巴巴地主動過去獻媚,最後不還是沒討到半分便宜,隻得灰溜溜地離開鳳儀宮。
妄想著靠那張神似自家姐姐的臉趁虛而入,真真是庶女才會使的下作手段!
太後不鹹不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倒是能說會道的,怎地不學著在皇上麵前多說幾句好話討他歡心?”
崔以馨一噎,心裡雖有些不服,卻顧及著太後的輩分和地位不敢與她爭辯。
太後又徐徐道:“說起來你還是鎮國公的獨女,肚子又爭氣,進宮沒多久就為皇上誕下了大皇子,且還是這宮裡頭唯一的皇子。朝堂上有你父親在背後替你奔走,後宮又有哀家為你撐腰,天下哪個女子如你這般有福氣?可你瞧瞧你自己,剛進宮就是淑嬪,在宮裡待了四年,最後卻隻掙得一個貴妃之位!”
當初先帝還在的時候,他們崔家遠不如這幾年炙手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