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寒想起那個吟遊詩人說要帶著新的詩歌來賠罪,
難道說現在已經來了?
這也太快了,他是一個沒有創作瓶頸的天才嗎?
她過去將門打開,
“小姐,這是您今天的郵件,上午雪太大耽誤送了,抱歉。”
郵遞員將信遞給昔寒後騎上自己的自行車,響了幾聲車鈴後離去,
是西風大教堂寄來的,
看著手中的郵件,昔寒出了神,
說起來,她好久沒認真的聽一次詩歌了。
她最認真聽過詩歌的時候還是兩千多年前了,
那時候的自己是高塔上唯一的一朵塞西莉亞花,無名少年常常坐在自己的旁邊彈奏詩歌,
後來自己有了人格後才知道無名少年叫萊修
萊修熱愛詩歌、向往自由。
很多次她都想回到那個時候,
回到萊修還活著,
而巴巴托斯仍是千風中的一縷的時候,
那時候的自己因為他而活了下來,又因為他而擁有人格,
那個時候,自己不需要考慮那麼多也不需要背負那麼多,她隻要喜歡著他就好。
“咚咚咚!”
又是一陣敲門聲,昔寒想今天是怎麼回事,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比天氣好的時候還要熱鬨。
“是誰啊?”昔寒將外套攏好,邊問邊開門。
門開的瞬間,瑪格麗特拎著幾個土豆就鑽了進來,
“昔寒,火爐呢,火爐呢?”
昔寒將凳子搬到爐子旁,又把坐在上麵的水壺拿下來,“這麼大的爐子在你旁邊你就是看不到。”
瑪格麗特將土豆放在爐子上的瞬間,燃燒的木炭卷起火舌,撩了她一下,她“嘶”了一聲,就坐在一旁搓手烤火,“天冷,腦子凍僵了。”
昔寒聞言坐下,火光包裹著土豆,將附近的空氣燒得晃動,暖暖的,讓人有些發困,昔寒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昔寒,你身體又不好了?”
昔寒擦了擦了眼角的淚:“還和之前差不多,不過是冬天到了更厲害一些。”
瑪格麗特拿起一旁的火鉗子將土豆翻了個麵:“小寒姐,”她好久沒這樣叫昔寒了,“其實我挺怕你這樣下去我哪天就見不到你了。”
二十三年前的春天,她去摘星崖采花的時候。
那時候她六歲,在花叢中看到了一個躺在那裡睡著的大姐姐。
這是她和昔寒的第一次相遇,
她將昔寒喚醒後,昔寒說的第一句話是:“他回來了嗎?”
那時候她不懂昔寒是在說誰,後來才知道那是在問他們的神明。
瑪格麗特永遠忘不了昔寒一襲白裙躺在茵茵綠草間的模樣,宛如一朵剛剛盛開的塞西莉亞花。
後來她就和昔寒成為了朋友,也成了這個時代的蒙德唯一知道昔寒秘密的普通人:昔寒是一朵塞西莉亞花,也是風神巴巴托斯最初的信徒。
她死在過夏天、死在過秋天、也死在過冬天,但總是在春天來臨的時候隨著山坡上塞西莉亞花的盛開而複活,但帶來的後遺症就是身體越來越差。
聽完瑪格麗特的話,昔寒攪拌著牛奶,挑挑眉,“是啊是啊,所以你好好珍惜我,有好吃的都給我送來。”
瑪格麗特衝昔寒吐了吐舌頭,然後托起臉看著火光:“昔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