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對芥川來說幾乎是人性大爆發了。
他之前並不確定自己是進入了爆發期,畢竟這玩意就出現過三次。
直到他突然發現自己感受到的情感多到了一個對他來說近乎可怕的地步。
綱吉聞言也正色起來,“你在那次就已經有端倪了——你打算怎麼辦?”
綱吉指的是最開始的餐廳——這幾乎是芥川蘇醒後不久就逐漸開始的爆發期,根據聞笛的報告來看,在前幾天達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巔峰。
否則正常狀態下的芥川大概不會去理什麼白鯨。
那幾天芥川的情感無限於趨近一個正常“人”。
到一個頂峰——然後戛然而止。
爆發期後就是困頓期——每一次爆發期都意味著芥川緊隨其後的沉眠期會出乎意料的長。
至少百年起步。
就在剛剛,芥川困頓期的初期狀態開始顯現了——突如其來的煩躁將情感畫上休止符,而後世間萬物都逐漸和芥川本身隔開。
“給銀留信,然後離開。”芥川打了個哈欠,困頓的腦子根本無力去思考先前的問題。
焦慮消失之後就是空茫。
連感情也一同被埋葬。
綱吉抽了抽嘴角,用幾乎百年的沉睡來換十幾天的陪伴——這可不好叫銀小姐知道。
況且這次的爆發期未嘗沒有芥川自己放任的原因。
或許是因為愛——芥川想靠近曾經的自己,不願讓銀感到陌生,感到隔閡。
但至少現在根據困頓期的表現來看——這後勁有點太大了。
芥川對於所有事情的好奇心與感知力都在迅速下降。
包括對於家人的情感。
算了,不能指望一個要睡覺的光團子打掃後續。
他連自己的形體都快維持不住了。
綱吉冷淡的對著聞笛發出一係列指令。
鏡花見芥川遲遲不歸,先去工地找了銀,而銀在得知芥川根本沒有回去後也急了。
兩人一路尋找,直到這會才在港口黑手黨附近的長椅上找到了人。
鏡花眼前一亮就要過去。
銀卻敏銳的發現了什麼。
顧不得這許多,銀帶著鏡花衝到了長椅旁邊。
芥川微微闔眼,似乎是睡著了。
就是出門的時候明明是小流蘇的耳墜變成了一朵花型耳飾,下麵還墜著奇怪的符文。
綱吉微笑著對兩個女孩點點頭,溫柔的笑容讓兩個女孩不自覺的有點局促起來。
銀終究是擔心自己的哥哥,忍不住開口問道:“風先生,我哥哥他……”
“沒事的,隻是我們必須得離開了。”綱吉笑著搖搖頭,又輕聲安撫眼中蓄滿淚珠的姑娘們:“他隻是太困了,這裡不適合他的睡眠。”
銀想起哥哥說過的話,忍著淚意點點頭:“我知道,拜托您在這段時間照顧哥哥。”
銀深深的鞠躬,鏡花也照做了。
綱吉並不躲避,受了這一禮,“無妨,他也是我的好友。”
綱吉對她們笑著點點頭,又送了姑娘們一份禮物:“這是聞笛的子係統,組裝程序包已經打包發到了你們的玉兆上,去做你們想做的事吧。”
綱吉朝女孩們眨眨眼,話語中帶了幾分控訴:“芥川老是和我念叨你們有多麼多麼好,這麼超群的能力,連我都有點想挖牆腳了呢。”
說到後麵,綱吉仿佛惋惜一樣的搖搖頭,逗得女孩們終於有了點笑模樣。
銀謙虛了幾句,在綱吉溫柔的聲線寬慰之下,女孩們是笑著送芥川離開的。
綱吉在她們看不見的地方微微歎了口氣。
這是欺騙,也是誠摯的善念。
比起留不住的遺憾,還不如心存希望。
芥川化作光點,輕輕的飄向天空。
雪停了,太陽出來了。
仿佛也在送彆一位故人。
再見,芥川龍之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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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回到了那個我犯蠢的路口。
那條龍又在那個地方。
龍見我看過來,搖了搖尾巴,招手讓我過去坐。
我乖乖去了。
沒想到龍一開口就是一個暴擊。
“承惠三千四百萬信用點。”
我:啊?
不是我上班還倒貼錢?!
看著我瞪大的雙眼,龍勾起一抹笑容,我願稱之為奸商的微笑。
“你在小世界購買物品的消費單在這裡哦。”
我接過單子,瞠目結舌:“不是,一個聯覺信標十萬信用點?!你們怎麼不去搶!”
龍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老神在在:“這不是還要算我們送進小世界的人工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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