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未:“能行。等下程家人也會過來。”
鐘木言和宋墨淵離開了,他們走後沒多久,曾萍和程德超程川卓趕來。程德超很關心程謙蕭,不停地問著季未情況。
季未如實告知,“沒什麼問題,醫生說明天能醒來。”
“那就好。”程德超鬆了口氣,盯著昏迷的程謙蕭看上很久。小時候他住院,也都是程德超陪在身邊。轉眼間時間流逝,都快二十年了。
“大哥。”季未喊著他,“我這邊還有親人在住院,所以我想去那邊一趟,你們幫忙看下程謙蕭。”
“是爺爺奶奶嗎?”曾萍程德超不知道是什麼親戚,程川卓倒是了解。季家沒有人住院,除了他們,也唯有爺爺奶奶能讓季未如此上心。
之前和她談時,她也總說爺爺奶奶的好,程川卓是一直記得。
“對。”季未不願透露太多。
程川卓:“你去吧。小叔這裡有我們。”
季未出了病房,一邊走一邊匪夷所思程川卓的轉性。他這人,變得正常了不少……
陸秀雅好得差不多了,季未來的時候他們正在吃飯。看到她來了,二老笑得眉開眼笑,語氣輕快不少,“小未來啦。”
季未坐去他們身邊,“你們吃什麼呢。”
醫院有食堂,吃飯都是蔣華去樓下打包上來。他們吃得早,季未每次都趕不上。
“雞湯。”蔣華給她看菜,“食堂的雞湯煮的好,你奶奶就饞這一口。”
見他們有在好好吃飯,季未一顆心也落了地。
“對了。小未和你商量件事。”陸秀雅坐了起來,“你看我這病也好的差不多,我和你爺爺就先回厘城了。”
她太猝不及防,季未還反應不過來,“彆著急。醫生說你病情還沒穩定,等穩定下來再回去也不遲。如果你到時候在厘城又出了什麼事,相隔萬裡的,我也擔心。”
季未和她講著道理,儘量擺平她的心態。
陸秀雅哀歎一聲,“我住這麼久的院多破費啊。”陸秀雅看著敞亮的單人病房,全是程謙蕭安排的,雖說他是孫女婿,可以孝順,但陸秀雅還是種種顧慮。
“奶奶,彆這麼想。”季未握住她的手,她一開始也很難接受程謙蕭對她種種的好。可程謙蕭那番話還是觸動到她了。他說,他們是一家人,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受難而袖手旁觀,什麼也不做。還說,他有的是錢。
“你要是出院了,程謙蕭也會說我。”
陸秀雅被她的話逗樂,“你和阿鷹感情好我也就放心了。好幾天沒見阿鷹了,你明天能帶他過來坐坐嗎。”
季未思索著,“好。明天帶他過來。”
又和陸秀雅蔣華聊了幾句,反複叮囑後,季未這才離開。她回了病房,剛好程德超他們也要走了。
程德超看著她,“辛苦你了,小未。”
季未搖頭,“不辛苦。”
曾萍拍拍她的肩膀,“等明天謙蕭醒來給我們打個電話。家裡老爺子也緊張。”
“爸…怎麼知道了?”
“看到新聞了。瞞不住的。不過沒事,他情緒很好。”程川卓說,“我們先走了。”
送走他們,季未進了病房。她倒是不擔心陸秀雅蔣華會看到新聞,老人家忘性大,根本記不住小區名。
房間裡程謙蕭安靜地睡著,季未過去幫他掖了掖被子,也想去洗澡,早點休息,忽然記起她好像還沒去看望李奶奶。
在這之前程謙蕭就一直惦記著她。
季未澡也不洗了,跑去前台問。
“想問一下今天流曲雅苑火災送來的一位姓李的老太太住哪間病房?”她不知道李奶奶的真實姓名,也不確定有幾個姓李的。
前台翻了翻,“叫什麼名字?”
季未講不出來,“就是姓李的老太太,大概六十多歲,短發微卷”
“媽。”
季未還在說,旁邊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她看了一眼,是醫生推著蓋著白布的移動病床。在醫院見到這些很平常,季未收回眼,剛想說話,又看了過去。
白布下露出一隻皮包骨頭蒼老的手,上麵戴著一個褪色的金戒指。很久之前,季未碰到要去跳完廣場舞的李奶奶,她一襲火紅的舞蹈裙,笑容明豔,蓬勃朝氣,見到她親切地喊著,“未未,今天有空嗎,來我家吃飯啊。”
當時的季未不想她老人家操勞,忙碌,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拒絕了。
李奶奶還惋惜不已,“那等你不忙了帶著小程來我家吃飯啊。”
季未點頭,“一定。”
當時她就看到了李奶奶手上戴著的戒指,“奶奶的戒指真好看。”
李奶奶笑著給她看,“這是我以前結婚的戒指。老古董了。這裡麵還有我老伴給我刻的字。說我是她的的摯愛。”
……
一男一女和一個小孩跟著趴在病床上痛哭,醫生想推病床也推不動,他不再動,由著他們哭。但是自左側又來了一位淚流滿麵的女人,她流淚無聲無息,隻盯著病床上的那雙手看。
“媽媽。她是誰啊,她為什麼也哭了。”
女人也看見了季未,“你是…”
季未迅速地抹乾眼淚,解釋自己的身份,“我是李奶奶的鄰居。李奶奶先前請我和我先生去她家吃過飯…我…我就是也想來送她最後一程”
說完,她眼淚再一次的泄露。
女人哭得更大聲了,“媽。你看有人記著你的好來送你了…”
這邊的哭聲此起彼伏,但沒多少人在意。
隻是道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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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季未整晚沒睡著,盯著天花板翻來覆去。李奶奶這件事讓她對陸秀雅和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