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2 / 2)

褚月見感覺他看自己的目光,好似更加奇怪了,難道又不小心踩到他心坎兒?她在心中不安地揣測著,忽然想到奉時雪名字也有個雪字。

他剛吃了的東西被自己轉身便吩咐拿去喂狗,可不還將他當作狗嗎?真好,無意間又刷了作死值。

褚月見打開係統,看著版麵上的數值,扯出一抹痛苦的微笑:“今日本殿心情尚可,許久沒有出去了,帶你也出去遛、遛?"

呸啊,是轉轉!

大約是當原主太久了,褚月見已經太習慣了,隻要是對著奉時雪帶著侮辱性的話張口就來。話已經出口了,也沒有辦法收回了,褚月見頂著奉時雪古怪的目光,步伐有些僵硬地往前走著。

"殿下。"

稱職的宮人見她越過了奉時雪往前走,見狀拿起垂在奉時雪腳腕的鐵鏈,討好般地雙手呈在褚月見的麵前。

褚月見看著宮人呈在自己麵前的鐵鏈,隻覺得頭皮發麻,這個鐵鏈的款式可不正是夢中的那個,不過那鐵鏈要比這根厚重得多。

褚月見閃爍著目光再抬頭看奉時雪,後者則冷漠地看著她,一身的難以馴養的孤傲。

得,遛遛就遛遛。

褚月見心中帶著拒絕,麵上帶著倨傲,手握著寒冷刺骨的鐵鏈,特彆囂張地拽著奉時雪往前麵走著。

去遊宮。

褚月見走在前麵,緊緊攥著鐵鏈不敢鬆開,隻

覺得如芒刺背。

身後的奉時雪應該是在瘋狂給她掉好感吧。不過隻要不是掉得特彆誇張,其實褚月見都能很樂觀地接受的。

因為若是據她猜測沒錯的話,大約-30數值,還沒有達到係統立馬下處罰的地步。所以她才暫時沒有時限,若是再降低的話,說不定可能就有些危險了。

這樣想著,褚月見隻覺得掌心握著的鐵鏈,隔著手套好似能有一股刺骨的冰涼。救,身邊的宮人太稱職了怎麼辦?

青瓦紅牆的宮道上。

三兩結伴且截然有序地宮人行過,路過褚月見都會欠身行禮,將身子卑微地俯下。

直到那聲勢浩蕩的隊伍遠行,過了很久之後才抬起首,悄悄地瞧著。

有宮人看著遠處的殿下手中牽著一根細細的鐵鏈,而鐵鏈的另外一端是為風光霽月人之,被拽曳前行。

她心下泛著憐憫,歎息一口氣,端起自己的東西抬頭跟著那些人,一起往前麵繼續謹慎地緩步走著。

避免不了想起方才的畫麵,心中感歎著,想當年祭師族猶在繁盛之際,身為嫡子的奉時雪入宮時,是何等的惹人矚目。

然而他眼下卻像是毫無尊嚴的玩物,被殿下這般惡劣的人,正肆無忌憚的當做狗奴玩弄著。

高嶺之花就此跌落神壇,落得個任人踐踏的地步,何其不令人唏噓不已。

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公主奢靡腐敗,聖人嗜血殘忍。

褚月見牽著奉時雪在縱目睽睽下遊宮,起初還覺得不適應,漸漸也覺得沒有什麼了。

反正已經做了,是不能再改變的事,就當自己在刷作死值吧。

昭陽的宮道修葺得異常的宏偉壯觀,青瓦紅牆,設計巧妙精細,上麵刻著很多的瑰麗圖騰,暗喻著一此處的神秘。

怪不得所有人都想要洛河京,哪怕是此刻無心權力的褚月見立在閣樓頂處,往下眺望,也忍不住心生激昂。

山河壯大便是形容眼下的場景,但一眼便能看見昭陽的儘頭。

褚月見憑欄眺望遠處的山川,將心中的悸動收回來,暗自有些泄氣地趴在憑欄上,漫不經心地往下看著。

因為‘儘頭’正在她的身後,還被她用一根鐵鏈拴著侮辱呢。

褚月見本來是想要看底下的風景散心的,忽然視線定格,緩緩地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瞧見有趣的事了。

褚月見微微支起下巴往下看,原本霧蒙蒙無聊的眼眸,忽地帶著了濃厚的興味,閃爍著斑斕的光。

奉時雪視線所以掃過,然後停在她的臉上,久久無法收回來。

這本應該是他最厭惡的人,甚至連她臉上的所有細微的表情,他見之都厭惡得不行。

但他能第一時間分辨出,她的每一個眼神代表的意思是什麼,興味代表著玩味,是感興趣。所以她又找到了什麼想要玩弄的人?

奉時雪心中忽地升起一股不可言所的鬱感,沉著墨眸時顯得表情分外冷淡。

他視線隨之一道往下眺望。

雖然這是在閣樓的最頂端,但昭陽的格局就是一層層的盤旋樓,此刻一眼望下去,他一眼便看見了一群人。

準確來說是一群看起來就是紈絝的世家子。

為首的那位穿著景織綢緞,被人眾星捧月地擁簇著,討好著,身上有著和褚月見一樣的性質。

奉時雪才看見底下那人片刻,原本趴在憑欄上的少女直起腰,便提著裙擺往下跑。

她猶如張翅飛奔的蝴蝶往下,卻沒有將他一道帶下去,將他瞬間拋擲腦後了。

奉時雪不合時宜地浮現起這樣的感覺,很快便壓下去了。

他抿著堅毅的唇,彎腰將被她丟棄在一旁的鐵鏈拿起,緊緊地握在手中。

鐵鏈還是冰涼涼的,根本不能保存溫度。

他眼底閃著暗幽幽的光,握著鐵鏈片刻沒有得到想要的感覺,到底還是鬆開了。

褚月見提著寬大的裙擺往下跑,跑至白皙的小臉透著桃色的粉嫩,分外的嬌豔明媚。

她眼下正無聊著,還真的有人送上來給她解悶兒,順便還能舒緩因為奉時雪給自己負好感的鬱悶。

他可真是一個大好人呀,褚月見見到他眼中隻有滿意兩個字。修葺瑰麗的宮道上正行著一群穿著華貴的人。

“李兄,陛下最近很是器重你,還聽說有意將昭州府留給你去赴任呐,這可是天大的喜事,今日何不一起出去喝上幾杯?屆時可得稱呼李兄為昭州府主了。”有人笑著奉承著。

“今日便不去了,洛河京這

今年都玩厭倦了,已然無興致了。”穿著錦緞華服的人,正是褚月見那日在流芳閣遇見的那位。

李府嫡子,李元。

李元被眾星捧月著擁簇討好,隻覺得分外享受,心中對這些無半分官職的人滿是不屑。男人在世唯有兩樣是極樂,美人、權勢皆有才是最為令人欽羨的,他剛好兩樣都有了。

李元分明眉眼的得意都快要溢出來了,偏生還要虛偽地抬首讓眾人止聲。

“哪裡,眼下這事還未定下,屆時事實是如何也不好說。”

他昂首行在最前麵,神情倨傲,似和他們解釋已經是很給麵子的事了,翹著嘴角道:“今日陛下設宴,單獨留下我爹大約是有旁的事要傳達,還指不定是那件事兒呢,不過大約也是位了那件事兒了,畢竟除了李府其他人也沒有這個資格。"

跟著他身旁的人也是世家子,這句話幾乎將所有的世家都貶低了。他聞言李元這般輕慢倨傲的態度,心中頓感不悅卻無法表現呢出來。這點李元倒是沒有說錯,確實近段時間以來,隻有一個李家破得帝心。

今日設宴款待時,年輕的帝王高坐金殿七分醉意,散漫地講著昭州府封地問題。昭州府是不亞於南海的豐沛之地,且離洛河京遠。如若誰家得了昭州府,那還不是天高皇帝遠,是上趕著去當土皇帝的。

在場那麼多的世家,陛下就隻反複欽點了李家主,而且方才宴儘時,還單獨留下了李家主。

前麵已有這樣明顯的暗示了,眾人都已經隱約知曉了帝王暗藏的打算,這昭州府大約會落在李府。

李家主已然年邁不適宜舟車勞頓,唯能去的便是這位唯一的嫡子,李元能承襲赴任。

沒有想到這樣天大的餡餅,竟然砸到了隻知道玩男女的紈絝子身上,著實讓眾人眼紅得不行。

大家都是一樣隻知吃喝玩樂的世家子,唯有這李元世家最好,還是唯一的嫡子,根本無需要擔心被旁的兄弟搶了去。

府主為一方霸主,雖然這事還沒有定下來,卻已經算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世家盤根接錯抱團洛河京數百年了,沒有想到其中有人儘然能有府州。

其中有人有心要奉承討好李元,便道:“李兄若是赴任昭州府主,以後隻怕是尚位公主也是使得的。”這本是一句玩笑話。

當朝的公主隻有一位,且和陛下係出一脈,尚

公主這樣的好事是旁人高攀不起的。

借由公主來提高李元的身價,已經是極高的奉承了。

可這些人卻不知前段時間,李元曾經在流芳閣和褚月見已經見過了,而且還結交了不淺的仇恨。本來他當時就後悔招惹褚月見的,平白挨了幾耳光無處宣泄,回去又被父親好一頓責罰。那段時間還一心忐忑地等著陛下問罪,結果宮中遲遲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

這好不容易等到宮中的傳召,結果還是這樣的好事。

這讓李元心中頓感爽快,同時也有淡淡的不屑,輕視。

一個沒有封號的公主而已,也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誰都知道如今的褚帝上位時,不知虐殺了多少的皇子,皇女。

依他心中所想,褚帝會留下一位血脈一承的皇姐,也不過是彰顯自己還沒有冷血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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