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修長的男子低著頭,神情認真地看著懷中懶洋洋倚靠著嬌媚的女子,從某種角度看過去似在耳暨廝磨。
“真的沒有走嗎?”褚月見等不下去了,甚至開始懷疑陳衍讓又在騙你自己。聽著懷中人語氣帶著的濃重懷疑,看來自己在她心中的信譽度已經快要落至冰點了。陳衍讓語氣絲毫不心虛,誠實道: “走了。”
話音剛落下,他的掌心便被人瞬間拉了下來。她轉頭露出一雙大約是被捂久了,再次見光還因不習慣而泛著紅的水眸。
褚月見看著身後懶洋洋倚靠在假山上,笑得溫潤的人,可算是知道了,這人就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的。"褚月見絲毫不客氣地點破。
他一定覺得自己不應這樣做,想要給她一個教訓,所以知道她腿都站麻了,還故意騙她。
這隻狐狸做任何事都不會明說,都是直接用行動證明。
陳衍讓不可置否地看著莫名生氣的褚月見,剛想要開口解釋,隻見眼前的人忽然撲了過來,一口咬上他的唇。
還不待他仔細感受,她便毫不猶豫地抽身離開退後一步,眼含著狡黠。這是她帶著有意的報複。
那雙眼中好似說著,看,你也和他們一樣了。
陳衍讓抬手撫著被咬過的地方,並不疼甚至是帶著柔軟,鼻尖還縈繞著清甜的香氣。他很忽然就想起了,那次第一次在宮道上見她時的模樣。"我這算是被殿下標記了嗎?"他放下撫唇的手,彎著眼問道。"是
呀。"褚月見點點頭,支線沒有完成之前陳衍讓都被她標記著。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強烈的情緒直麵地翻湧而來,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澆滅,全靠著手緊緊抓住身後假山凸起的地方,才極力地忍耐下。
哪怕知曉她可能沒有幾分真心,但這句肯定的回答讓他想要再信一次褚月見。
忍下了心中翻滾的情緒,他麵色與平時無常地掀開眼眸,裡麵閃著溫和的光,輕聲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可旁人不一樣,能否在殿下這邊特殊些?"
特殊?
褚月見眨了眨眼,看著他臉上掛著的溫和,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奉時雪、褚息和、陳衍讓在她這裡都特殊。
“褚褚。”他壓著眼角緩緩出口。
“啊?”褚月見沒有反應過來,隻見他站起身行至她的身旁,淡雅的鬆香縈繞沾上了她的衣裙。
陳衍讓垂著眼認真地凝視她的臉,伸手將她頭上隱約搖曳往下的花簪聳進:“我不想喚你殿下了,楚楚謖謖,其孤意在眉,其深情在睫,其解意在煙視媚行。"
"我想要喚你褚褚。"手指隨著他的話緩緩從暨發落下,劃過其眉,其眼睫,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褚月見盯著眼前的人,他眼神暮色沉沉帶著某種情緒,含著的笑已然全無,緩緩傾下身同她對視著。
陳衍讓以唇代手纏綿地沾染上芬芳的嬌花,輕含花瓣輾轉著喑啞的氣音喃喃: “因為..褚褚動
褚月見聞聲臉頓時滾燙起來,她心中顫抖不已,鼻尖是至雅的鬆香。
她有些受不住這般濃烈的氣息,所有忍不住想要偏頭,卻被一隻打手扣住了後腦。
木色的菩提珠陷入柔軟的發中,她手腕上的菩提珠抵在了他的胸前,帶著無力地推操,被咽下了其嗚咽。
“春至人間花弄色,將柳腰款擺,花心輕拆………”他半眯起暮色的眼,將氣息沾染上去,未戴佛珠的手隱入青白的楊柳中。
懷中的人細長的柳眉忽然皺起,神情不安地想要躲開,手腕上戴著的菩提珠被她緊緊捏在掌心中,然後低於在他的心口。
似嬌花被強行催熟綻放出動人的景色,雖現已是夏至,但他依舊癡於這般的春至。
他唇劃過她的側臉將頭抵在她
的肩膀上,呼吸一同染上了清雅的花香。
“露滴牡丹開。”他的聲線帶笑,氣息纏綿悱惻。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褚月見的臉已經全然轉紅,有些無力地往下滑落,被他緊緊禁錮在懷裡。
陳衍讓細細感受著她狂跳的心跳,無聲地彎了嘴角,緊緊地等著她緩過來。
褚月見緩了很久才平息自己的呼吸,但臉上的緋紅遲遲沒有下降,反而還越漸的攀升著,將她的雙眼一道染成了煙視媚行。
“褚褚,還好奇他們方才做什麼嗎?”陳衍讓偏頭,用戴菩提珠的手抬起她的下巴。他看著她眼中的滿眼的水霧,見其還沒有從方才的餘感中反應回來,顯得有些嬌媚的茫然。他還想要欺負她。
但得按捺住心中的想法,不然嬌弱的小殿下會被蹂.躪成真的慘敗落花,眼中含著淚的模樣真的太可憐了。
褚月見現在是真的不敢好奇了,甚至以後都不敢好奇了,不對,是不敢在陳衍讓的麵前好奇。
她癱軟在他的懷裡,心跳遲遲無法恢複原來的速度,這樣的刺激沒有想到是陳衍讓做出來的。
褚月見微微咬著下唇,看著眼前淺笑晏晏假裝正經的斯文人,想要給自己找回一點麵子,但又擔心自己又著了他的道。
陳衍讓等著她出聲嗬斥他的行為,等了一會兒卻見她垂下了眼睫,咬著下唇,……雙頰泛著粉感,語氣沒有平日的囂張,難得柔順得似隻抻肉墊的小貓。
"裙子臟了我……怎麼回去?"勉強講完這句話,她臉上的紅暈更甚了,將頭埋進他的懷中。"我抱你回去,他們看不見的。"他輕笑著將人攬腰抱起來往回走。
神殿暮色沉沉,落日已經灑下神秘的光輝。
褚月見已經換了一身輕便的禪服,鷺上的金釵珠寶都卸了下來,發絲隨意地挽著有種嫻麗之感。
她已經隱晦地看了陳衍讓好幾眼了,他依舊捧著經書認真的看著,沒有說要帶她回去的意思。
褚月見單手支撐著下巴,再次抬起霧眸,手中撚著一塊白糯牛乳糕,放在嘴邊輕咬著,裡麵的纏裹著的牛乳溢出來被她席卷吸進。
陳衍讓抬頭時剛好見到此場景,目光微閃,放下了手中的書,從懷中拿出一塊藏青色的素帕。忽地伸手掐著她的下頜,將她還帶著茫然的臉
抬起來,垂眸擦拭著她嘴角的牛乳。
頃刻藏青素帕上沾染了乳白,分外打眼,他多瞧了幾眼便迭起素帕擱置在一旁。
褚月見茫然地看著自己還沒有吃完的白糯牛乳糕,就這樣被無情丟置在盤中,才後知後覺地回味過來。
他方才的動作像是對待小孩般。
太過分了!
"走吧,回去了。"
正當褚月見欲要發難時,陳衍讓合上書彎眼淺笑地看著她開口了。“呃。”褚月見瞬間沒有氣了,神情歡愉地站起身轉身欲要往外走。
陳衍讓幾步跨過來,伸手將她的手握住,偏頭文雅道: "想要牽著褚褚走。"用正經人的語氣說著這樣暖昧的話,褚月見最佩服的就是他這一點。分明做著最下流的事,偏生嘴裡講出來的話滿是正經。
陳衍讓察覺到褚月見的視線,眉眼染上好奇,問道: “褚褚在心中罵我嗎?”褚月見被他一猜一個準,心虛了便趕緊搖頭,笑得無害: "怎麼會。"偽君子說的就是你呢。
“那便好。”他彎眼一笑,握緊的手鬆力了,牽著人緩步往外麵走去: “我還當褚褚心中罵我偽君子呢。"
褚月見捏著另外一隻手的菩提珠,將最後了一點心思也藏了起來,神情乖得不像話。
實際心中想的是,若是方才她承認了,估計這隻狐狸就會找她還回來罷,方才雖然說好,實際含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遺憾。
這是遺憾不能欺負她吧。
陳衍讓安然無恙地將人送回了公主殿。
褚月見一回來,便想要奔向自己的軟榻,卻被身後的人拉住了,反壓在妝案上,氣息瞬間融合。她的每寸肌膚都染上了淡雅的鬆香,如同神殿那邊的假山後麵。
"褚褚不會舍不得我嗎?"他低頭用鼻尖蹭著她的側臉,語氣帶著委屈,似再為她方才無情的行為而難過。
"現如今還沒有分離,我便舍不得褚褚了。"他碰了碰她的唇輕聲細語著。
褚月見坐在妝案上,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彎著月牙似的眼眸,在他的側臉落下一吻,然後仰頭躲開。
"好啦,等你走了我再想你好不好?"語氣跟訓誡不
聽話的犬類,一點甜一點痛。
但陳衍讓喜歡這樣的感覺,聽話地鬆開了她,目光掠過她笑顏如花的麵容。
“快走吧,走了我就想你。”褚月見催促道。
"好。"他彎著嘴角回應,然後在她的視線下轉身披著月色離去。
等人走後褚月見依舊還坐在妝案上,搖晃著雙腿,歪著頭盯著他方才離去的那個方向。忽地,她嘴角的笑意越漸擴大,帶著一絲明媚的惡劣。
陳衍讓知不知道,他方才的模樣是什麼樣的啊,真想要給他一麵鏡子,讓他好好看看。
他像得不到滿足的小狗,主人隨意拍拍他的頭,都能讓他產生一種主人愛他的錯誤感覺。
褚月見心情愉悅地跳下妝案上,低頭隨意將自己手腕戴著的菩提珠擱置在麵上,開口喚了宮人放水。今日在外一整天,身上都是黏稠的感覺,她想要仔細洗漱一番。
但她一連喚了幾聲都未曾有人進來,若是在找已經誠惶誠恐地進來了,和平時不一樣的是,今日殿中好似異常的安靜。
褚月見心下好奇,便往外走去,當看見一道身影後腳步驟然停下了,眼中閃過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