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住院】(2 / 2)

春色溫存 陵渡 6704 字 8個月前

嶽閒啞火了,自己真他媽閒的,不去查房,擱這和宴臨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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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寂寒。

梧桐樹的枝杈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積雪,很白很純粹。

風拂過,吹在身上,又冷又涼。

這裡是哪?

時喻薇困惑的環顧四周,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理智很清晰,但她清楚自己在夢裡。

“好像是傅家老宅的庭院。”

時喻薇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梧桐樹,那日晚上,她坐在茶桌前,指著梧桐樹,告訴宴臨說,自己想起來了。

在時喻薇回憶的間歇,頗為熟悉的聲音從樹對麵傳來。

“夏夏,我喜歡你,我從來沒有碰到過比你鮮活靈動的女孩子,兩家單純的吃飯而已,你放心,我和喻薇隻是朋友。”

“時家有塊地對嘉利很重要,我項目上剛被外公斥責,即使我們結婚,也隻是權宜之計。”

“我不能讓宴臨拿到地,你明白麼?”

“哥哥?嗬,你不覺得二十幾年沒見,來個兄弟情深很可笑麼?”

時喻薇認出說話的人是傅明修,高中的時候,時母和傅母的聯絡增多,連帶著她和傅明修見麵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她記得上大學時,傅明修時常會單獨來家裡登門拜訪,和時母相談甚歡,時母看他就跟看未來女婿似的。

時家做的石油生意,油田不少,唯有時喻薇剛上大學那年,時父撿漏得了塊地,後來成了幾家都想要的香餑餑。

兩家有次聚會,時父開玩笑的說以後留給時喻薇當嫁妝,沒想到竟然被傅明修當了真。

難怪那次校慶,他去學校獻花,被問及身份時,說自己是時喻薇的男朋友,即使時喻薇後來澄清,也隻被同學們當做麵子薄不好意思承認。

“你男朋友對你,似乎動機不純啊。”

傅明修離開沒多久,時喻薇轉身看到了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自己身後的宴臨,他五官和傅明修隻有三分相似,清俊雅致,眼尾有顆極淡的淚痣,恣意招搖。

來傅家前,時喻薇從來沒想過娛樂圈中的宴臨,就是傅家新回來的外孫,傅明修那位同父同母的哥哥,宴臨。

“男朋友?你聽誰說的?”

時喻薇呆愣的發現,她控製不住自己,就像被設定好了程序,一板一眼的出演著,整個人好似是被分成了兩半,一半在出演,一半思維冷靜的旁觀。

“校慶上當嘉賓,偶然聽學弟學妹們說的,他不是給你獻花麼?”宴臨神態閒適的走近,眼皮懨懨搭著,在眼瞼落下陰翳,頗為無奈的聳了聳肩,“雖然他是我弟弟,但是如你所見,愛情上他人品不行。”

“腳踏兩條船。”

冷靜的時喻薇,看到樹下的自己彎唇淺笑著,“抱歉,你誤會了,我單身,和傅明修隻是朋友。”

在夢中待了這麼久,時喻薇已經明白這些都不是夢,而是自己失去的回憶,一年前,她從國外回來,結果被家裡司機給堵在機場,直接來了傅家吃飯,結果在後院聽到了傅明修和何夏的通話。

時喻薇全神貫注的圍觀,試圖找尋更多的記憶,可是未能如願,清晰的場景逐漸模糊,而後破碎,緊接著,她在白熾的光亮下,有些費勁兒的掙開眼皮。

右手似乎被誰握著,時喻薇垂眸,就看到留著黑色短發的頭頂趴在床沿,冷白修長的手將自己的手全都包裹在掌心裡,暖暖的,讓人安心。

時喻薇知道,趴著的人是宴臨,和車禍醒來的場景有些相似。

那時候自己剛剛清醒,思維不夠清晰,居然傻乎乎的說什麼當了老婆粉,於是在夢裡聽到了宴臨自稱自己的老公。

眸色明滅的盯了會兒被握住的右手,時喻薇有些難受,掙紮著收手,然而她剛有動作,宴臨就醒了。

因為趴著睡,宴臨的臉頰上壓出了淡淡的紅印,沒有來得及梳理的頭發,看著怪呆萌的。

宴臨等時喻薇兩瓶點滴都打完了,又熬夜處理了第二天的文件公務,直到淩晨四五點才困倦的趴下休息,本就睡的不安穩,幾乎剛感受到動靜,立刻蘇醒了過來。

見時喻薇真的醒了,宴臨眼底的擔憂被隱去,溢出驚喜,明亮灼人,“老婆,你醒了?”

宴臨說完,就伸手打開了放在床頭櫃上保溫盒,裡麵有陳媽早上送來的白粥,他試了下溫度,唇角綴出笑,“正溫著,咱們先喝粥,半個小時後吃藥。”

可宴臨勺子剛伸到一半,便被時喻薇給接了過去,時喻薇唇角微彎,露出恰到好處的笑,一舉一動都帶著說不出的妥帖自然。

嗓音帶有淡淡的乾啞,“我自己喝吧,辛苦你了。”

宴臨笑意僵住,望著低頭喝粥的時喻薇,腦海裡想的全是她剛剛的動作,準備說的話也不由的卡在了嗓子裡。

優雅謹禮,相敬如賓。

一如失憶前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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