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元元。”時喻薇認得小姑娘,剛到劇組時,就是元元帶她熟悉劇組,“我好像聞到了魚味。”
元元本來忐忑緊張,目光觸及到時喻薇的笑,反而放輕鬆了許多,“嗯嗯,有紅燒魚塊,素菜有秋葵雞蛋和火腿玉米。”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元元把飯盒放到桌上,擦了擦手,麵上仍舊帶著些拘謹。
時喻薇將飯盒推了一個給宴臨,忙伸手拉住元元的胳膊,“你上次不是說喜歡宴老師麼,當了五六年的梨汁了,今天碰到都不讓晏老師給你簽個名?”
剛才聊天中,時喻薇就注意到元元挎包裡露出的筆記本一角以及時不時覷宴臨的眼神,估摸著想讓宴臨簽名卻不好意思開口。
“我、我——”元元確實想要簽名,她當初來當助理,就想著有機會碰到宴臨,誰知道驚喜來的這麼突然。
即使息影了四年,宴臨就像吃了防腐劑,顏值依舊能打,誰能看出他馬上三十歲了。
隔著屏幕看宴臨,她能激動的大喊大叫,嗷嗷什麼老公,我要上你的大尺度話,可現實生活中真近距離看到人,元元完全緊張的手都不知道怎麼放,心裡砰砰砰的,說話都說不利索。
宴臨圍觀了半天搞明白前因後果,站起身露出溫和的笑,“元元你好,我是宴臨,我都息影四年了,簽名還有市場麼?”
“有,當然有!”
元元見不得自己喜歡的偶像委屈,如果宴臨剛息影時爆出結婚的消息,元元一定會嚎哭個三天三夜,可四年過去,作為粉絲,期待一低再低,哪怕隱婚也好,隻要宴臨能時常出現在鏡頭前,讓他們看上幾眼就行。
“鴨梨,我特彆特彆喜歡你,你演的所有電視劇,采訪都有看,如果你現在複出,肯定有無數梨汁們支持你。”
第一次在偶像麵前說了一長串的話,元元興奮的臉頰紅紅的,同時在心裡感激時喻薇,要不是時編劇給了自己機會,她剛才真的會膽怯的遁走。
時喻薇伸手輕輕推了下元元,“既然喜歡,快把筆記本拿出來讓晏老師簽名呀。”
“好好好!”
宴臨失笑的從手忙腳亂的元元那接過筆記本和筆,翻開空白的一頁簽上龍飛鳳舞的宴臨兩個字,大抵時間夠,他又在末尾寫了段祝福的話,同時標注好日期,“謝謝你們的喜歡。”
嗓音清潤悅耳,似隆冬時的暖陽,讓人心裡熨帖。
元元眼睛裡有閃過的晶瑩,手微微使力,終於像下了決心的開口,“鴨梨,不管你以後做什麼,我作為梨汁都會在背後支持你的,你和梨嫂要幸福啊!”
沒等宴臨回複,元元已經捧著筆記本小跑離開了,見人看不到了,宴臨轉身做出請的手勢,壓低了笑音,“請坐,梨嫂。”
時喻薇:“……”duck不必。
原勝在劇組被場務拉著一圈一圈的轉,每次當他有意無意的路過時,都能看到宴臨和時喻薇相談甚歡的場景,耳畔不停的回響著談情說愛的話,原勝深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直到蹲在角落裡吃完了網上宴臨&日寸的瓜,又同老板打電話經過一番死磨硬泡的確認,原勝不得不承認,老板的老板娘似乎剛剛被自己的女友給針對了。
原勝:o(╥﹏╥)o
酒店。
時喻薇刷卡開了門讓宴臨先進了屋子,自己很有防範意識地掃描了下左右兩側,很好,都沒有人。
“老婆,我早就過氣了,不會有狗仔跟蹤我的。”
錦城有個項目需要跟合作方當麵洽談,時間原本在下周六,可宴臨被時喻薇告知跟組後,就讓秦岸和對方協調時間,終於談妥了明天。
他帶的行李直接被寄存在前台,剛才和時喻薇回酒店順路取了,既然老婆在酒店就有專屬的房間,自己何必浪費錢呢?
勤儉持家是美德。
“我覺得你應該對過氣兩個字重新定義。”時喻薇說話間將手機舉給宴臨看,“蘇蘇給我轉發的DB帖子,裡麵實時爆料你出現在《燎凰》劇組裡。”
時喻薇剛才路上看到就佩服爆料人的能力,從宴臨機場出發,到落地錦城,再到梳理出目的地《燎凰》,身體血液裡一定有情報分子。
“原來是他啊。”
宴臨看了幾眼內容,目光在貼主嚨咚嗆的名字上停留了片刻,不禁笑出聲,“他從我出道開始,就分分秒秒的挖我黑料,名字都沒換。”
“但他能力不行,隱婚都沒挖出來。”
時喻薇琢磨了會兒宴臨的神情,從中分辨出了可惜……
不得不說,黑粉們有的比粉絲更有毅力,時喻薇順著名字點開主頁,才發現即使宴臨息影了,四年間,嚨咚嗆始終奮鬥在黑宴臨的第一線,讓時喻薇有些欣慰的是,嚨咚嗆比較有道德,隻根據圖片和路線猜測,卻不謾罵,挺文明的一個人。
“老婆,我帶你組排下?”宴臨晃著手機,“反正天色早,咱們等會兒打完正好一塊洗澡,然後睡覺。”
“……你重點在一塊洗澡吧?”
“當然不是!”宴臨反駁的相當有底氣,“我覺得遊戲上,我手法比劇組那個叫夏漾的小孩兒玩的好,咱們打完,你就會發現誇他誇的太早。”
兩個人往日自然有組排玩遊戲,但玩的不是同一款。
宴臨說完,沒等時喻薇回,手一伸就把人拉到了自己懷裡,語調撩撥含笑,“老婆你成天都在想怎麼對我非分啊?”
時喻薇可不吃宴臨這套,伸手推了推他胸膛,見實在沒掙脫出去,索性安穩坐著,“沒辦法,近墨者黑。”
自己從醫院回到家那段日子,被宴臨有意無意的調戲了多少次,再笨都能做到羞澀——麵不改色——反調戲的轉變。
聞言,宴臨湊上前,在時喻薇唇上輕啄了下,偷笑問:“你看我嘴上紅了麼?”
“近墨者黑,近唇者——”宴臨刻意停頓了下,食指摩挲著時喻薇微抿的唇瓣,“自然吃了你的口紅。”
時喻薇窩在宴臨懷裡,抬眼看他笑的一臉得逞的傻樣子,麵上不由染上無奈,到底沒有反駁什麼。
組排的手遊時喻薇頭一次玩,平時電腦玩競技遊戲還好,可換成手機,時喻薇的3D綜合征都嚴重了,往往落了地分不清東南西北,上了車橫衝直撞。
幸好她遊戲底子不錯,有操作意識,來回苟了兩把,倒是掌握到了點精髓。
第三次排到的兩名隊友中顯然有暴躁老哥,“你到底會不會玩?搶你ma呢搶??真他媽的宇宙級純種菜逼。”
一串罵人的話中夾雜著濃厚的鄉音,時喻薇注意力倒是放在了分析鄉音上,自動屏蔽了後半段的純種菜逼。
宴臨正在對角線的位置掃蕩裝備,聽著隨機匹配的隊友一口一個媽,眉宇不悅的皺到了一塊,偏頭去問時喻薇,“你那發生什麼了?”
時喻薇裝備上剛撿到的武器,不在意地回:“沒什麼,我剛才空頭砸臉,全撿了。”
本來時喻薇打算留下自己和宴臨的,剩下的給隊友,結果沒想到,隊友上來就一頓罵。
時喻薇平時的確比較好說話,但是唯有兩個意外,一個喝醉酒,一個玩遊戲,時喻薇不會罵人,但是她會忽視你且針對你,不分敵友。
“阿臨,3級頭盔和AWM缺麼?我都有,等會兒跑毒了,你在毒圈小心點。”
冷靜、果斷,時喻薇在遊戲中向來給人安全感。
宴臨看著自己身上裝備的2級頭盔,以及包裡準備換給自己的綠色1級頭盔,默默地舍棄了沒什麼東西的房間,朝著時喻薇的方向奮進。
暴躁老哥盯準了時喻薇,結果沒成想,被剛到的宴臨截胡了,“艸!你把3級頭給他?眼瞎麼?沒看到我?先來後到懂不懂?”
剩餘的那位隊友是個人狠話不多的,隻有隊友麵板和係統的擊殺喊話證明了他的存在。
宴臨利落的扔掉1級頭盔,換下的2級頭盔則好好的存放在包裡,開了語音,語調極為顯擺,“我老婆喜歡包|養我,你懂個屁。”
“她剛玩三把,都能打出雙殺,你罵半天打死幾個?嘖,零個啊,丟人不丟人?你再叨叨個沒完,我一木倉崩了你。”
暴躁老哥:“???”我他媽為什麼玩個遊戲都要吃狗糧?
就在暴躁老哥猶豫著撿不撿宴臨丟下的綠色的1級頭盔時,耳畔傳來汽車的轟鳴聲,切完視角,隻看見兩個人駕車揚長而去,自己迎風錯亂。
“老婆,你知道玩這個遊戲最好玩的地方在哪麼?”
時喻薇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警惕著周圍,聞言輕應了聲,“好玩在咱們可以敵友不分。”
宴臨一心二用,看著時喻薇專注的側臉,唇角不由上翹。
——好玩在他們能互相養活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