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很快就出來了,搖了搖頭。
“玫婕妤氣短不出,大羅神仙來也救不了了。微臣用針吊住玫婕妤性命,最多隻能堅持半刻。”
又有宮女哭著出來,“陛下,皇後娘娘,玫婕妤醒了,玫婕妤說,有話想和皇後娘娘說。”
“不行!”蔣淵不同意,看向皇後,“你有孕在身,萬萬不可被衝撞。”
且不說忌諱,隻玫婕妤如今的模樣就足夠駭人,嚇到皇後就不好了。
皇後卻道:“陛下,臣妾並非膽小之人。玫婕妤此前待臣妾真心,如今她不好……”皇後有些哽咽,“臣妾總要去聽聽她最後的話,否則臣妾良心難安。”
“可她若是傷你……”以玫婕妤今日之瘋癲舉動,蔣淵懷疑她不是做不出來。
“陛下,若是擔心,就讓惠昭儀陪著臣妾一起進去吧。臣妾隔著屏風聽玫婕妤說話,絕不靠近。”她看了祁黛遇一眼。
祁黛遇會意,“陛下放心,嬪妾一定保護好皇後娘娘。”
見皇後堅持,蔣淵隻得無奈同意。
祁黛遇陪著皇後一起進了屋,照例打開錄像。
她扶著皇後娘娘的手,發現有些冰涼,下意識用手捂住。
皇後偏頭朝她笑了笑。
玫婕妤床前,已經擺好了一架屏風,有屏風遮擋,朦朦朧朧,看不真切床上的玫婕妤。
“是……皇後娘娘?”玫婕妤聲音虛弱。
皇後:“是本宮,玫婕妤,你何至於此?”
玫婕妤:“被淑妃那般折辱,嬪妾還有何臉麵活在世上?不如死了算了。”
她素來自傲,怎能容忍全宮看她的笑話?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被那些太監宮女看了去,人人都能在背後談論,玫婕妤寧願死去。
皇後聞言皺眉,她來之前已經知道了此事。
她能猜到淑妃為什麼要這樣對待玫婕妤,除了替朝蓉報複外,也能羞辱她這個皇後。
畢竟,打狗也要看主人,而誰都知道,玫婕妤是她的人。
淑妃,當真可恨!試想,若是當時她親自過去,看到玫婕妤被渾身澆透跪在那裡,隻怕真的會動氣。偏偏淑妃據理力爭,而她身為皇後,不能罔顧證據偏袒玫婕妤。
想到這兒,皇後看了一眼祁黛遇。
當時惠昭儀堅定要為玫婕妤披上外衣的行為很好,有些事,她這個皇後不能親自做,會有失公允。但惠昭儀替她做了,是在向所有人宣告皇後的威嚴,哪怕是淑妃也必須低頭。
祁黛遇並沒有注意到皇後這一眼,她在回看錄像,一遍又一遍辨認玫婕妤當時說的是什麼。
上一輩子,她班上有一個特殊學生,為了能理解那孩子的表達,她學過一點點基礎的口語和手語。隻是玫婕妤當時語速很快,她辨認需要時間。
思緒回到玫婕妤身上,皇後恨鐵不成鋼,“你還年輕,以後不是沒有再懷上孩子的機會,為何要葬送自己的前途去推那魏才人?”
玫婕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曹美人可來了?”
皇後一愣,“嬪妃都趕過來了。”
就算是最後接到消息的,這會也應該趕過來了。
隔著屏風,皇後仿佛看到玫婕妤笑了。
“皇後娘娘,曹美人這些日子一直陪著嬪妾走出失子傷痛,嬪妾與她感情甚篤。嬪妾最後想求您一件事,等嬪妾走後,將伺候嬪妾的蘆薈,調到曹美人身邊伺候。”
“蘆薈?”皇後念著這個名字,突然發現,今日陪在玫婕妤身邊的,竟然不是蘆薈。
“蘆薈對嬪妾忠心,嬪妾也想給她找個好歸宿。曹美人……曹美人會好好……對她的。”
與此同
時,祁黛遇終於看懂了玫婕妤當時說的什麼。
她說的是:“曹美人,害我。”
祁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