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宮嫡子即將出生,大皇子的分量就沒麼重了,群臣的心思必定再次傾斜。
梅意有些猶豫:“這麼早放出消息,會不會……”她擔心有人對皇後不利。
皇後:“她們不敢。”她自信對後宮的掌握,除了淑妃,沒人敢輕易在坤寧宮中做手腳。而淑妃,此時自顧不暇。
“如果這一次能一舉摧毀袁家和淑妃的根基,便是早些透露也無妨。”
也是。梅意也明白這個道理,一旦袁家倒台,淑妃做的那些事暴露,皇上必定會厭惡淑妃,連帶著大皇子的地位也遭到威脅。此事一旦成功,好處太大了。
皇後錘了錘後腰,“唯一麻煩的是,此案三司會審,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本宮也不敢保證這些人的心,究竟向著誰。”到了這一步,涉及的東西就變多了,朝中官官相護本是常態,袁浩為官多年,未必沒有力保他的對象。
“等齊如海進京,一定要讓人看住他,在會審結果出來前,他絕對不能有事。”
這是擔心袁浩把齊如海推出去當頂罪羊,再偽造一個畏罪自殺。
“這件事不能交給
薑家,另外找人去做。”皇後道,她不放心薑家人的能力。
梅意:“是。”
很快,齊如海進了京,一入京城便被關進了刑部大牢。各方較力,三司會審,幾乎一天一個結果,直到冬月,仍舊無法定案。
而這時,信縣情況穩定,宣撫司副使祁才商押著信縣縣令回京,朝堂之上,信縣縣令痛哭流涕喊冤,表示自己曾親眼看見齊如海與袁浩書信往來,並暗中留有賬本拓本。那賬本上,詳細記載了齊如海給袁浩的“年禮”。
袁浩一派的人怒斥信縣縣令栽贓,卻不曾想,那信縣縣令直接撞柱,以示證詞清白。
信縣縣令用命證明自己的話,袁浩一派的人啞口無言。
就在此時,長公主駙馬請奏,作證袁浩暗中勾結朝臣,收受賄賂無數,袁府上下堆滿金銀財物,實乃昭國官賊!
長公主駙馬與袁浩乃是親家,此番證詞,不可謂不有力。
皇帝當即下令,搜查袁家。
宮中,淑妃聽說了朝堂上發生的事,怒不可遏。
“去!將朝蓉給本宮帶來!”
長公主府的背叛,是袁家從未想到的事,偏偏駙馬的證詞,十分有用。
淑妃便將氣撒在朝蓉身上。
昨日才下了一場冬雨,宮中地磚濕冷,朝蓉跪在承乾宮院子的青磚上,神色難耐。偏偏淑妃命點翠看著她,不讓她起身。
強烈的冷意與疼痛從膝蓋處鑽進身體裡,朝蓉咬著牙。
她知道淑妃為什麼這麼對她,朝堂上的事,她也聽說了。甚至在昨天,她就接到了家裡給的消息,知道父親會向袁家發難。
那不是背叛,是順勢而為。
大長公主府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先一步知道信縣縣令進京的消息,隻是無法確定信縣縣令會如何做,於是決定視情況而定,一旦發現勢頭不對,立刻攻訐袁浩。他們是袁家的姻親,所以證詞格外有力,也正是因為他們是袁家姻親,主動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