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這樣吧,都這個歲數了,也不指望再爭什麼聖寵。”秦璱珠笑著道,她現在就是有女萬事足,等孩子生下來,便是看在孩子的麵子上,皇上日後也不會薄待她,聖寵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祁黛遇瞪她:“什麼‘都這個歲數’,你才多大年紀呀。”
秦璱珠就比她大上三歲,如今也就二十五歲。
但她也知道,這樣的話不過是秦璱珠的自我安慰,也就是秦璱珠天性樂觀,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祁黛遇也不再勸。
隨著一場大雨落下,吹散暑氣,氣溫降了不少,今年的秋天似乎比以前來得早些。
還來不及為秋收賀喜,邊關傳來消息,與北曆一戰大捷,北曆皇帝駕崩,其第二子繼位,願簽署受降書,以昭國為尊。
按理說,此戰打出了昭國士氣,北曆又正是內鬥混亂之時,若皇上下令乘勝追擊,覆滅整個北曆也不是不可能,然而皇上旨意很快送出去:收兵,接受北曆投降。
外人或有不解,宮裡卻隱隱有了消息。
薑老元帥在與北曆最後一戰中受傷,性命垂危。
消息送過來的時候祁黛遇正與皇後說話,眼睜睜看著皇後臉色一白,暈了過去。
皇上和太醫來得很快。
太醫進去診斷,蔣淵看著祁黛遇歎氣,“薑老元帥兩月前便受了傷,還未痊愈又上了戰場,戰場上刀劍無眼,薑老元帥左胸中了一箭。”
到底年歲已高不複少時勇猛,戰場上暗箭難防,本就有傷在身的薑老元帥身手自然沒有之前靈活,中的那一箭靠近心臟,十分危險。
“朕已經讓宮中太醫加急過去,惠昭儀,皇後這邊,你多多寬慰。”他不能久待,薑老元帥受傷的事還沒傳開,北曆那邊尚不知情,他得在此事傳開前部署好一切,以免北曆趁機生亂。
便是再心疼皇後,也得在此事處理完後再來。
幾乎是皇上剛走,皇後便醒了。
“娘娘,”祁黛遇從梅意手中接過茶杯,遞給皇後。
皇後搖了搖頭,“陛下來過?”
祁黛遇便將皇帝說的話轉告。
兩行清淚順著皇後的臉流下,這還是祁黛遇第一次看見皇後哭。
皇後紅著眼,聲音哽咽:“本宮自小養在祖父母膝下。”
“嬪妾也聽說過,娘娘騎馬射箭不比男子差,都是薑老元帥教得好。”祁黛遇輕輕道。
“祖父戍守邊疆,一心為民,他受了傷,未必不知道再上戰場的凶險,但他深知自己在北曆軍中的凶名,若他出戰,北曆軍隊士氣自降三分,我軍戰士便能多活一些人。”
祁黛遇:“薑老元帥,是昭國的英雄。”她也淚眼朦朧,對這樣保家衛國的英雄,她永遠欽佩敬重。
皇後緩緩抬頭,“臣無祖母無以至今日,祖母無臣無以終餘年①。然而祖父在邊關性命垂危,本宮卻連守候身側的機會都沒有。”
遙遙路途,深深宮海,將祖孫倆徹底隔開。
皇後都快想不起自己上一次見到祖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