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娘！”大公主嗔道，“才不是為了他！”
祁黛遇就笑。
眼神溫柔又欣慰地看著大公主。
若說皇後娘娘去世前還有什麼遺憾，大約就是不能親眼看著大公主出嫁，甚至於，都來不及為大公主選一位駙馬。其實皇後非要定的話也可以，但她更想讓大公主自己遇到心儀的良人。
大公主而今十六歲，亭亭玉立，人比花嬌。
“哎呀，您彆這麼看著我！我不和你說了！”大公主跺腳，自己悶頭往前走。
到養心殿的時候，太子等候在殿門外。
他每日都要跟在皇帝身邊學習一個時辰，所以今日大公主打馮玉成的時候他並不在上書房。
十一歲的太子已是小大人模樣，
如鬆如竹，沉靜穩重——這是有外人在時的模樣。
看見兩人走近，太子弓著身子一板一眼行禮：“惠妃娘娘安，長姐。”
隨即壓低了聲音，“長姐，你待會進去撒個嬌，語氣軟一點。”
他朝大公主眨了眨眼。
大公主抿了抿嘴，率先進去了。
祁黛遇倒是又問幾句太子近日的飲食等情況。
“蘭意跟著在東宮伺候你，她最穩妥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隻是你也彆把自己繃太緊，也要勞逸結合，再不可熬夜讀書了。”
去年太子就搬去了東宮，蘭意跟著過去做了東宮的掌事姑姑。對待太子，蘭意自是忠心，隻是蘭意一直希望太子上進，在太子學業上就督促得緊了些，兩個月前太子夜讀受了風寒，病了一場。
祁黛遇就想讓他放鬆些，彆把自己逼太緊。
太子嘴角一彎，又放了回去，“惠娘娘放心，兒臣知道的。”
祁黛遇：“對了，我宮裡今日做了蛋撻，過會兒我讓蓮霧送兩個到東宮去，或者你讓小印子去長春宮取也行。”
太子喜吃甜食，“能不能，四個？”
祁黛遇就笑，“好，四個！再不能多了！”
等太子離開，祁黛遇這才進養心殿，裡麵蔣淵正在說話，大公主低著頭攪著手指，
多年過去，蔣淵已年近四十，他續了須，威嚴比以往更甚，常常一個眼神就讓人恐懼顫栗。
此時卻是一副拿大公主沒辦法的模樣。
“你就算要打他，你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或者找個人替你打？偏偏要在青天白日的，還是上書房這種地方！上書房是讓你讀書的，不是讓你打人的！”
“不提這事傳出去會不會有禦史參你，你也得想想你自己的名聲啊，帶著你兩個妹妹拳打男子，還傷了兄弟，你讓外人怎麼看你？你可是堂堂公主！”
正好看到祁黛遇進來，蔣淵衝著她道：“朕早說了，那些拳腳功夫就不該讓她學，偏你與皇後寵溺她，你看看，哪個女子像她一樣！你們呀，真是將她慣壞了！”
大公主不服氣：“女子怎麼就不能學拳腳功夫了？我就是要學，我還學得好，不比男兒差，我以後還要上陣殺敵呢！”
“你！”蔣淵氣得吹須。
祁黛遇給兩人倒茶，“你父皇什麼時候不讓你學了，你忘了，教你武術的廖先生還是陛下親自給你選的高手，前幾個月，陛下去京郊虎賁營巡查，還特地帶上了你。”
平心而論，蔣淵對大公主那是相當寵溺的，想習武術就給找先生，想出宮就賜下出宮令牌隨時能出去，基本上要什麼給什麼。
剛才那些話也不過是說氣話罷了。
“至於什麼女子不能學拳腳功夫更是胡說，與北曆作戰時，紅纓軍可是立了大功的！”
紅纓軍，昭國唯一的女衛，隻有五百人，也是蔣淵建立，當時還引起了百官質疑，最後被蔣淵立壓，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