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倚醉遮羞2(2 / 2)

他默默記下,看到刺藤上開著漂亮的白花,凋謝得隻剩枝頭零星幾朵,“這花好看,是梨花嗎?”

暮言笑了笑,對這個常年閉關不知世事的人,耐心地回答:“它是荼蘼,梨花在高樹上。”

南晏點點頭記下,“它很像你。”

“開在春日末路的荼蘼?還是音同離彆的梨花?”暮言接受著他笨拙的誇獎,挑眉反問。

南晏噎了一下,“有什麼花是寓意好的?”

暮言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仰望樹間婆娑的陽光,它徐徐普照大地,“向日葵。”

南晏立即更正:“你像向日葵。”

“你才像那個大餅黑臉花呢。”暮言哭笑不得掉頭就走,真是呆子。

南晏摸了摸臉,連忙跟上她。

原路返回遇到剛才那片草叢,他回憶著,指著地上的毛茸茸花,“這是地黃。”

暮言下山的腳步一頓,回過頭望著他,他還在對著決明子和甘草認真思索。

“這是決明子。”

南晏硬著頭皮猜了一個,回頭意圖詢問她,卻見到了來時預見的畫麵,她望著他這裡,嘴角噙笑,眼神繾綣得和夢中看裴沉嵐一樣。

預見之時的巨大恐懼在此刻融化成滾滾熱流,南晏站在山洪般傾瀉的喜悅裡,不可自持地將暮言緊抱進懷。

“乾嘛?有病?大白天發情?”

暮言的表情瞬間變回原樣,僵硬地把頭探出他的胸前,被抱得太緊騰不出手,於是瓦上霜代勞給了他腦袋一巴掌。

南晏挨著揍,還是不肯放手,他知道她和貓似的,隻許它樂意的時候來蹭一把,真要抱的時候又不屑一顧。

“我怕不趁著多抱會兒,夢就醒了。”

暮言不耐煩,“你是沒做過夢吧?今晚睡一覺看看夢是什麼樣的,就能和現實分開。”

就是因為見過她的夢,所以真切地認為這是夢。而他此刻像是又和夢中一樣,俯身在裴沉嵐之上,享受著屬於他的溫柔。

如果他是裴沉嵐,他一定會忍不住地常常親吻她,像拿了貝葉的那樣。

“你再這個樣子我就不喜歡你了。”暮言被緊緊錮著,躲不開他突如其來的親熱,隻能徒勞地捏著他的衣擺,咬牙威脅。

“喜歡裴沉嵐就行。”

南晏埋在她的頸窩,說得清晰乾脆,著迷似的沉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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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裡抓黃鱔的南晏爹娘聽到動靜,抬頭看到老二和他媳婦一前一後地走在田壟上。

那神醫兒媳婦一身黑衣,抄著胳膊像個學堂裡最凶的先生,走三步在後麵踹南晏一腳,既不文雅,又不客氣。

一邊踹,她還一邊厲聲嗬斥:“平常一說這事就臉紅,現在厲害了啊!都學會白天在外麵扒人衣裳了!”

“不是……”

南晏有口難言,那是瓦上霜擋著他,扒拉瓦上霜的時候不小心扯垮了半邊袖子,然後他就立即給她穿上了,再然後就被她一路踹了下來。

田裡的一對老夫老妻尷尬對視,不愧是神仙,小日子過得真恣意。

“不是什麼?想說是不小心?”暮言瞟了眼田邊的柳樹,簡直想折一條下來抽他,“這次不小心扯衣裳,下次不小心乾什麼?扯腰帶?”

南晏捂著燒起來的臉悶頭往家走,希望回到家裡在家人麵前可以給他點麵子,停止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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