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倚醉遮羞3(2 / 2)

她都嫁做人婦了,為什麼還要管他?對,她是他師父,是師父。

裴沉嵐無聲苦笑,舉起壇子仰頭大口灌著。

看到她漸漸進入視線裡,裴沉嵐閉上雙眼,繼續沉默喝著。

暮言心疼地停在他身邊,保持著三尺遠的距離,看著他一杯接一杯,報複似的喝得沒有終點,她的眼裡湧起滾燙的淚水。

“那個婚約是假的,你是在為這件事難過嗎?”

雪地寂靜,她的聲音輕如煙,裴沉嵐睜開眼,握杯的手停下動作。

暮言咬著唇讓呼吸平穩,眼淚卻滾滾落下。

她應當拉他起來,可他溺得那麼深,她已拉不起,想要夠到他,隻能與他一起沉沒。

裴沉嵐放下酒杯,雙手撐著桌麵緩緩站起,垂著頭,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後站穩。

他回答:“沒有,我打不過他,我難過。”

暮言還在原地,目光始終擔憂地跟著他,看著他站起後,向自己看了過來,隨後他走到了麵前,濃鬱的酒氣撲鼻而來。

他們之間的距離貼得很近,散發著明明白白的危險訊息。

暮言仍是仰頭望著他深黑色的眸子,裡麵湧動著她承受不住的暗潮。

她腳下一空,在背後手臂的控製下,撞進發熱的胸膛,繼而失去重心躺倒在桌上,被壓在他的身下。

“我現在是喝醉的人。”

裴沉嵐帶著醉意的嗓音啞得厲害,醇厚與隱忍相搏,尾音不穩。

暮言被他全麵箍住,沒有留下半寸的掙紮餘地,熾熱的鼻息撲打在她的臉上,越靠越近。

麵臨著即將到來的逾越,她定定地看著他,眼裡有的隻是悲慟,沒有一絲抗拒的意思。

裴沉嵐的呼吸漸漸顫抖,身下的人任憑發落,可他最後強製地偏過了自己的頭,雙唇險險地擦著她的嘴角劃過。

暮言感受著頸窩的深埋,將臉貼著他的短發,想拍拍他的背卻伸不出手。

“師父,你隻有我一個徒弟,是不是?我也隻會有你一個師父……”

聽著他沙啞的囁嚅,暮言的心鈍痛起來,眼眶又漫起熱淚。

“師父,你喜歡我喊你師父,我就永遠喊你師父,師父,師父……”

裴沉嵐眷念地伏在她的胸前,發間浸濕她落下的淚水。

桌麵的白雪漫出一片奪目的紅,裴沉嵐抽出傷口裂開的手掌,才看到暮言的白衣也被染上了他的血。

“我把你弄臟了。”

他誠惶誠恐地從她身上起來,踉蹌著後退,語無倫次,“我太臟了,師父離遠點,小心被我玷汙……”

暮言撐起身子從桌上下去,心疼地喚了一句,“徒弟……”

可她又說不出下一句來。

“為什麼你是我師父?”裴沉嵐不敢和她對視,忿然低語著,轉身一掌拍碎了欄杆。

“還好你是我師父……”他又心滿意足地低喃。

暮言靠過去的腳步一頓,心口痛得如同窒息。

一道綠芒遠遠飛來,在他們身前顯出白容來,她聽說了戚祥為難裴沉嵐的事,此時見到滿地的酒壇和鬨彆扭似的兩人,擔心地去拽哥哥走。

“我不走,我和師父在一起。”裴沉嵐煩躁地甩開手。

“彆丟人了你!”白容咬牙硬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