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記得昨晚的事?怎麼解釋,說是他做的夢?
看到她眼中明晃晃的害怕,裴沉嵐疑惑地走近過去,剛邁出一步,她就往後退去一步。
他如墜冰窖,眼底漫上受傷,頓住腳問:“又成怪物出來了?”
暮言聽到這話便放心了,看來他是不記得的。但他們發生的事情她是記得的,她不敢和他對視,“嗯”了一聲。
裴沉嵐百思不得其解,“可我昨晚沒修煉,傷到你了?”
沒有修煉也會變成獸人?暮言驚訝抬眸,目光碰到他的臉,瞬間被燙了似的避開。
“沒有,你沒有傷我。”
裴沉嵐感受著她每時每刻似要生分的躲避,心如置懸崖邊搖搖欲墜。他大步過去,強製止住她後退的動作,將她衣裳扒下肩頭,沒有傷口,他昨晚沒有咬她。
可她為何還這樣害怕?裴沉嵐甚至能從抓著她的手掌裡感到她的戰栗。
他的餘光瞥到一抹暗色,將衣裳再往下扯了半寸,露出了一塊拇指大小的瘀痕。
“我做的?”
暮言驚慌回頭,背上竟然也有?
她急忙揪起衣裳蓋起,說起謊話越發的麵不改色,“製服你的時候,撞到了櫃角。”
“抱歉。”裴沉嵐緊擰眉宇。
暮言怕他心思重為此自責,抬起眼睛看著他,麵色凝重地對他保證:“我已經想到怎麼改進了,今天再做一批新的藥給你。”
裴沉嵐垂眸凝視她的認真神色,能讓她怕成這樣,必不會隻是撞到櫃角,而她還一心想著給自己做藥。
他沉默良久,在她離開的時候,輕聲說:“謝師父。”
暮言聽著這個稱呼,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湧進夜色裡胸前的荒唐畫麵,麵紅耳赤地逃開。
今晚睡前,暮言閉緊了窗戶,又怕它進不來會從其他地方走,反而驚動彆人,又顫抖著手將窗子打開。
整整一夜,暮言徘徊在睡和醒之間,每次一睡著就自己驚醒。
直到下次驚醒時,看到窗外刺眼的陽光,她才真的相信裴沉嵐沒有來。
但相彆一夜,再見到裴沉嵐時,他的手腕卻皮肉綻開。
“徒弟,你的手?”
裴沉嵐順著暮言的驚愕目光看過去,見到自己手腕的血紅,眼裡也閃過一絲詫異,覆過一層靈氣將傷口藏起,沒有解釋。
暮言愣愣地看著裴沉嵐走遠,不禁胡思亂想,他昨晚在做什麼?想不開在割腕?
夜裡到子時,暮言等在床上,和昨天一樣,它沒有來。
她腦海裡全是白天見到的血肉模糊的手腕。她跳出窗子,崖壁上的腳印已被兩日落雪覆沒,
順著路過去,以防萬一帶上了恢複神智的藥。
從裴沉嵐的後窗翻進去,“嘩啦啦”的鐵索碰撞聲便響起,暮言循聲過去,先在腳前看到了一把鑰匙,抬頭見到裴沉嵐又半妖化成獸人,正在咬扯手上的鎖鏈。
高階法寶套在它的手腕上,鐐銬的尺寸是常人的大小,勒得隨身軀膨脹的手腕再次血肉模糊。
牙齒和鐵鏈摩擦發出令人難受的聲音,暮言抱著爬滿雞皮疙瘩的雙臂,輕手輕腳地靠近過去,又在地上看到了灑落的新藥。
她將藥丸一粒一粒撿起來,少了一粒,裴沉嵐已吃過。
竟然毫無作用。
可再加藥量就有毒了,難道是妖化後的用藥量和人族不同?暮言還未研究過妖族,等摸索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