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伸手將他的所有儲物袋攝進手裡，打開一看隻剩零星幾瓶丹藥。
秦素輕哼一聲，“搶的丹藥功法也不少，就這修為？”
南晏看了眼果真很閒的秦素，對血月土著說：“你有什麼好不服的，殺人越貨就該伏誅。”
刀疤大漢聞言，仰天大笑，隨後瞪圓雙眼，咬牙吼道：“你說我搶彆人修煉物資可惡？他們的修煉物資難道就不是從彆人那裡掠奪來的？搶得冠冕堂皇，你們都是受益者，都裝瞎！你們蛇鼠一窩，壓榨我們的價值，還要往你們臉上貼金，說那些虛偽的正義！”
南晏從閉關出來，接觸外界不過數月，並不能理解，隻覺得吵鬨煩躁，“前輩彆和他廢話了，帶回去吧。”
秦素卻抬手示意他彆急，“說得挺有道理，再聽聽他還能放出什麼屁。”
南晏匪夷所思，在元嬰前輩麵前隻能忍住性子，跟著繼續聽下去。
“這世道，沒有修為怎麼活？沒有修為連畜牲都不如！如果一個人最後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活下去，有錯嗎？憑什麼有的人就不配活著？為什麼人和人之間有這麼大的差距？我們不都是人嗎？”刀疤大漢越說越帶起哭腔，抱頭蹲下陷入了自己的死胡同裡，不住地喃喃著。
南晏想到活得同樣艱辛的暮言，她屢屢陷入絕境，若當年沒有廢寢忘食苦讀醫書、披星戴月自己研究配方，豈能有今日的舒適生活。
他不由憤慨反駁，“人家能活下來，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
“你們拿著不如我的萬分之一努力，享受著我的努力帶來的好處，然後踩在我頭上斥責我不夠努力？”
刀疤大漢停止了喃喃自語，坐在地上又哭又笑，“我每天累死累活像頭驢一樣，辛辛苦苦接委托做各大商會組織的任務，每次都被克扣物資，攢了一輩子的物資也不夠衝破瓶頸的，也沒處說理。”
南晏愣了愣，他至今還沒接過委托，不了解這方麵，便看向秦素。然而秦素翻完一個儲物袋又接著翻下一個，似乎根本沒在聽那個人說什麼。
“憑什麼？我靈根也不差，就因為我生來沒個好背景沒個靠山？就因為我生在血月裡？所以我就要比你們活得難？”
刀疤大漢逐漸燃起怒火，渾身顫抖，“憑什麼啊，不就是憑你們外麵的人強，我們這是牛馬弱嗎！”
他放聲大笑，繼而目眥儘裂，“弱肉強食不就是這個世界的本質嗎？他們被我殺了，他們不如我強，就活該死！怎麼？牛馬反抗了，要開始拿道德教訓給其他牛馬看？”
“哪裡有天理，隻能靠自己說道理。我隻恨我不夠強！”他怒火攻心，咳出口鮮血，接著施法奮力衝撞元嬰期的圍牢禁錮。
南晏雖不知他到底經曆了什麼，但聽完他的泣血聲聲，內心開始動搖，向身邊的秦素請教，“前輩如何看待？”
秦素聽得困了，伸了個懶腰，隨手將刀疤大漢懷裡的血月令攝來，拋給南晏，“去吧。”
南晏終於拿到此行目的，掛念著被天山之人跟蹤進去的暮言，不再理睬通緝犯。他對秦素道謝後，立即趕往血月。
秦素抬手將禁錮刀疤大漢的法術散去，刀疤大漢卻沒有趁機逃走，坐在地上，眼裡無光地頹然發呆。
“放你一條生路，彆問為什麼，就是爺今兒心情好……”秦素抹不開麵子，總不能說自己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心軟，冷哼著還未說完，看到他聚力一掌拍在自己額頭。
隨著刀疤大漢屍體軟軟倒地，石窟中回蕩著他最後一句怒吼。
“拿走血月令，讓我怎麼活！”
“我靠！我也沒說不還你啊！”秦素愣在風中，瞠目結舌說不出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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