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枕下信2(2 / 2)

“裴沉嵐是叛徒!”

戚祥兩手撐在暮言的桌案上,眼裡燃著狂喜。

暮言剛從仙道會晤回來兩天,門內一堆事情等著處理,懶得聽他胡言亂語,翻著卷宗頭也不抬地反問:“關押獸人的地方,你是怎麼找到的?為什麼從哪天以後你又找不到了?誰是叛徒?”

戚祥猖狂的笑容刹那間消失,嘴唇哆嗦著,一把緊緊攥住她的肩膀,“我絕不會背叛你!我對不語起誓,我若傷你性命,我就再像那三年一樣醒不過來!”

“你現在就抓痛我了!”暮言皺眉怒喝。

戚祥仍抓著她的肩不放,瘋癲地搖晃著她,急促地說:“裴沉嵐才是叛徒!他把熏香配方告訴聶容妤了!”

暮言不耐煩地掰開他的手,“知道了。”

戚祥追著說:“聶容妤還說你養出麝香蠱和玉蟾蠱也沒用,她已經研製出進化的隱蜉蠱了!”

聽到那兩個隻有他們三人才知道的蠱蟲名字,暮言不禁愣住,聶容妤根本看不上白容,她沒有接觸對麵的機會。

隻能是裴沉嵐說的。

看到暮言大變的神色,戚祥已經高興地笑出了聲,“還有還有,你再問問裴沉嵐,他到底姓什麼。”

暮言徹底心驚,想起千初給他妖法,以及其他人修煉妖法都變成了怪物,偏偏他還能如常。

她手中的卷宗劈裡啪啦掉落一地。

後院裡,裴沉嵐和白容都不在。

暮言不想當麵懷疑他,便偷偷去他房間翻找,希望能找到他和聶容妤的往來信件,上麵最好什麼也沒說。

他的院裡,隻有修煉用的寢屋有居住的痕跡,其他房間甚至落了一層灰塵。

暮言輕手輕腳地不觸碰灰塵,將所有房間找了一遍,隻證明了裴沉嵐確實和苦行僧似的,從來沒用過彆的房間。

而他的寢屋也是簡簡單單,櫃子、抽屜、箱子裡什麼也沒有。

暮言蹲在他的床邊,從自己每晚被欺淩的地方,找到了他枕頭下麵,整整齊齊鋪著的信件。

每封信都被用心保存得平平整整。

暮言心裡有些彆樣的情緒,做臥底和聶容妤說的話,用得著這樣悉心存放嗎?

她打開信封,輕輕拿出裡麵的信紙,上麵字跡清秀——

“當然適應了,我不畏寒暑你忘啦?若我爹還像往常那般對你,你還喜歡待在我家的話,可以再多待幾天。”

她怔了怔,求證般地拆開枕下的每封信,全都是自己的筆跡。

枕頭下所有的都是她的信,她剛回天山的那些美好又乾淨的對話。沒有現在的猜疑、夜裡的逾越。

暮言鼻子一酸,心慌意亂,把這些沒有一點褶皺的信小心地按原樣放回去。

她回到自己的寢宮,不知為何感到未來不可憧憬,傷心地無聲落淚。

明明那時候想得那麼好,要是自己把天山的蠱毒壓製下去,就能帶徒弟來。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幻想,為何如今發展得這麼複雜。

好像僅剩的隻有他們的心意。

可這東西,向來說不清道不明,說它不存在,那便是不存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它曾出現過。

裴沉嵐回去發現暮言留在門口雪地的腳印,門也沒進就立馬轉頭去找暮言。

見到她時,她和平常一樣在處理事務的偏殿裡,高髻珠玉輕搖,白紗挽過藍色大袖的手臂,衣桁上搭著毛絨大氅。

裴沉嵐來到天山之後,再未見過她穿初見的鵝黃衣裳,不是白的就是藍的,對應著天山月門的功法顏色,離天山近了,卻離曾經遠了。

“你來找過我?”

暮言審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