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當年初見4(2 / 2)

南晏又在無趣的醫書裡無可奈何地昏睡了不知幾日,一醒來裴沉嵐還抱著竹簡。他睡眼惺忪地抬起手,乾脆地打了個響指。

隨後裴沉嵐的意識被壓製,南晏操控著身軀站起身,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施展著探夢術,他立即尋到暮言所在之處,她正和千初前輩在山腰散步,便朝她們的位置飛了去。

遠遠地見到她們的身影,南晏在山路上落下,輕巧地走去,漸漸能聽見她們的說話聲。

“裴沉嵐在你看不見的地方,等了你很久的。”

千初的話說得奇怪,暮言沉思片刻仍沒想通,向她拋去疑惑的眼神。

“他從小就喜歡醫術,但是家裡不與外界相通,學不到中原醫術,家中本土的醫術也不許他學。”

千初停下腳步,望著遠方的崇山峻嶺,慢慢地說著,“他十五那年本打算離家習醫,結果又被家裡強行送去參軍,挨過了七年非人的苦難,終於遇到一個不想收徒的醫師。”

對於自己徒弟的過往,暮言聽得認真,聽到最後被噎了一下,無話可說地瞧著她。

千初撿起一顆綠油油的鬆果,拋給樹枝上的鬆鼠,把手裡的一把小花遞給她,衝她笑得格外調皮,“呐,你的徒弟來找你了。”

暮言剛接穩了花,聞言一愣,抬頭時千初已經向山下去了。

山坡上的藍袂輕巧翻身,鳥兒般靈活地穿過扶疏樹林,眨眼便消失在穀中。

暮言轉過身,在後麵幾步遠的鬆樹下看到裴沉嵐,灰黑的衣衫覆蓋在蔥容鬆針下。

他的麵色尷尬,於是她也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千初說的那些話,會不會把自己當師父。

“先生……”他這樣喚著,頓時又閉了嘴。

暮言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糾正,“我隻教你一人,應當稱師父。”

說完她便不自覺地緊張,瞧著對麵那人,等著他的反應。

他沒有喊師父,暮言倒是有心理準備,但他卻忽然迷茫地朝左右看了幾眼,像是不認識這裡似的。

最後他把疑惑的目光定在千初消失的方向,低沉的聲音沒有絲毫情感,“她是何人?”

裴沉嵐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走到這裡來,但經曆的一切他都清楚,包括千初講述他的過往,也聽得明明白白。

眼前這個女子對他的事也沒有任何表態,每次說話都是這樣的怯弱。

他其實聽得有些煩,像他很嚇人、不該和她有往來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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