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少年熱忱2(2 / 2)

南晏感受到裴沉嵐胸腔裡深藏的悲鳴,他不明白,暮言去了哪裡。

將離峰的寢宮門外,青黑的牆前臘梅盛開。

暮言撫胸,淺淺呼吸忍著劇痛,感到玉璧的碎裂,將胸口那枚扯出來一看,仍是完整的半塊。

是另半塊碎了。

連玉璧的相連都絕斷了,原來他這麼恨她……

對不起,對不起。

臘梅錯落削長的枝丫間,細雪堆積,在天旋地轉的模糊視線裡,恍若那年並肩遠望的雪山。風那麼烈,雪也寒冷刺骨,滿樹的花,卻不見有一朵掉下來。

滿園梅花綻放勃勃生機,唯獨樹下灰白雪地上,暮言嘴角滲出鮮血,閉上雙眼,一點點地白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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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能進結界。

南晏邁進牌樓,慶幸地回頭看了眼對自己如同虛設的透明光罩,飛向暮言的寢屋。她果然又沒醒,南晏探了鼻息,幾乎不見。

在知道雪之初可疑後,南晏連宿未白也不敢去找,在夢中跟著裴沉嵐看過些醫書,三指搭在她的手腕上,也不見脈象。

他驚出一身冷汗,想了想,試著用力摁下,終於感到微弱的跳動。

還在跳,還活著,南晏長舒口氣,把她的手腕放回被子下麵。

暮言緩緩醒來,睜開眼床邊有一個模糊的短發人影。

她喃喃:“對不起。”

南晏愣了愣,說對不起還有什麼用。他突然有點理解裴沉嵐費儘力氣尋到她,臨死卻說不要再見,他有多心痛。

夢裡的那個人像深不見底的黑淵,莫大的悲怮宛如無窮無儘的海水,他孤身走在遠離摯愛的路上,將鋪天蓋地的悲痛儘數收納,沒有掉一滴淚。

出夢時,南晏從他的身上解脫,過了好久才喘勻氣。

“你為什麼在這裡?”暮言看清了眼前的人。

南晏略微一想,問:“昨晚的治療沒有後續了?”

她眼中無光,想起他的傷,氣若遊絲地吐出兩個字:“吃藥。”

暮言人回到了現實,心還碎在夢中過往,表情麻木雙眼無神,隻剩還未流儘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將枕頭浸濕成大片深色。

南晏前一刻還替裴沉嵐打抱不平的心,這時瞬間軟了,可他也不知該說什麼安慰她。節哀順變?那他恐怕這輩子都要節哀順變了。

房間裡隻有他們二人,呆站在這裡也很蠢,南晏試圖把自己想成是裴沉嵐,隨後便苦笑地放棄了。

他是不知道說什麼話,可裴沉嵐是根本就不會說話。

聽到奇怪的動靜,暮言抬眼朝他看去,見到和夢中相似的人影,眼眶頓時一熱。

她有氣無力地說:“你的頭發能不能留長點。”

南晏知道她什麼意思,蹙眉固執,“不能。”

暮言心煩,閉上眼,“滾遠點,彆讓我看見你。”

南晏一口氣哽住,正要聽話退出去,又聽到她說話。

“你不應該說‘不看就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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