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日那事之後,南晏就感覺自己像裹了油的乾柴,隻要她有稍微不一樣的反應,被水浸泡他也會在海潮中點燃。
更何況是這樣的貼近距離。
暮言籠罩著裴沉嵐的氣息裡,被親得身子都快軟了,腦子也快迷糊不清。
她逼著自己清醒,思索起事情來。
她的不作為,他會怎麼想?他能明白是因為外麵有人,怕發出動靜所以才不敢動嗎?
暮言想起上一個朝夕為伴的男人,若是戚祥,她還會這樣不為所動嗎?
不,她肯定會當即推開,一是不可思議,二是仗著他厲害,這裡的敵人不足為懼。
那如果裴沉嵐也像戚祥那樣厲害呢,她會推開嗎?
暮言怔忡地睜大眼睛,忽然愣住……
她會嗎?
心跳聲忽然大起來,在這場不該存在的親昵裡,暮言緩緩閉上了眼。
“想不到還有座完整的樓?這些有靈根的凡人真有意思,躲在犄角旮旯不修煉,還放這麼多棺材等死。”
聽到已經聽過的話,暮言懵然眨眼,發現自己是站著的,裴沉嵐也和她保持著最初的半臂遠。
“咦?人族的棺材豎著放?”
暮言很想撓頭,發生了什麼?
難道她剛才在這裡做了個夢?夢到徒弟……親了……她?
又是同樣的力道掃過,棺材和剛才一樣倒了下去,暮言落在裴沉嵐的掌心裡,目光怔怔地在他的臉上遊移,最後定在他炙熱柔軟的薄唇上。
他會和剛才做的夢一樣嗎……
暮言已經聽不到外麵的腳步聲,耳裡隻剩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被硬生生打斷的南晏搞不清是什麼狀況,此時已然無法控製裴沉嵐的身體,他又能感知到裴沉嵐什麼也不知道。
應當是夢中的修補之力。
南晏暫且隻得承認這種可能,在暮言的半臂遠之上,抑製瘋長的沉淪欲望。
“我就說是孩子們吧,我守在這六年了,對這裡比你清楚。”
“可我真聞到了人的味道……其實聞著也像我們同族,太奇怪了。”
“這鬼地方有幻覺很正常,走吧走吧,你剛才那一下把它們嚇壞了。”
妖修說完話,外麵便沒了聲響。
確認他們氣息已遠去,裴沉嵐仍保持著隱身訣掀開棺材板,向四周查看後,朝還躺在棺材裡的暮言伸出手。
不知是不是因為棺材裡悶熱,她的臉浮著紅暈,恍惚的眼神躲閃。
“適才唐突了。”裴沉嵐接到暮言的手,將她拉起來。
“不唐突。”暮言立即說,至少沒親她。話一出口她又覺得不對,顯得自己好隨便。
她端正神色,一本正經地重新說:“是有點唐突。”
這樣說又像在怪罪他,暮言尷尬地偷瞄他一眼,小聲補充道:“嗯……不要緊。”
不見裴沉嵐有反應,暮言低頭邁腿出棺材,不好意思再看他,直到垂在身邊的手被牽起,抬頭時才見他溫情如絲的目光。
屋裡忽然亮起,太陽從厚雲縫隙露出,垂滿藤葉的窗口照來斑駁陽光,滿屋下落的塵埃明亮如璀璨星光。
裴沉嵐經常會牽她的手,在各種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