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毛筆的那人被剩下的人激動地抓著搖晃,“接著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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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海極為偏僻,那座曾拍賣傷情蠱的城位於魔道繁華之地,相距甚遠。
加上探查所耗時間,三名元嬰修士不停不休地趕回來也已是兩日後的深夜。
南晏出去將宿未白與秦素帶進來。
暮言知道洛知疏得知此事也跟去一起調查,這邊有人告知,他應當是直接回稟掌門去了。
進入結界,宿未白正要開口,秦素抬手攔住,衝暮言笑道:“你猜猜?”
如此對話恍若夢中的年少時光,暮言輕笑一聲,試著問:“無相宗?”
在場幾人登時驚奇屏息,院裡靜了一瞬。
南晏年輕氣盛,最耐不住性子,不可思議地問:“你怎麼知道?”
暮言斜眼打量著他,勾起唇角譏誚,“喲,你都知道呢?”
南晏啞然。
其他二人隻不過驚訝了那一瞬間,過後便神色自然,仿佛早已料到她能猜到。
“先生也隻是猜測吧?”宿未白看了眼南晏,“你那邊也沒有確鑿證據?”
“嗯。”南晏有種自己在他們麵前是個毛頭小子的感覺,不過除去他們年輕的麵容,確實是一個比一個活得長的老怪物。
秦素便開口進入正題,“我悄悄搜了那個地下交易管理者的神魂,所有進場之人的偽裝在他們眼裡都能看破,唯獨那個拍走了傷情蠱的人。”
說罷他看了眼麵無表情的暮言,又輕飄飄地補充道:“當然也除了先生這種把臉裹起來的人。”
“不過憑借身形氣質,若是見過的人,也能輕鬆認出。”
宿未白接話道,“我與秦長老也算見多識廣,世間絕妙的偽裝之術,隻有仙道的昆侖山與我們的無相宗了。”
秦素眼中浮起明顯的不屑,“昆侖在千年前被倘渺滅門,至今韜光養晦不問世事,不遠的天山月門虎視眈眈,若我是昆侖之主,絕不會費時費力做這沒有任何好處的事。”
仙魔兩道地域相隔甚遠,中間橫跨無邊大洋與無儘雪原,最近的渡口布滿萬年毒瘴,裡麵孕育上古毒物,渡船有半數都是墜毀的下場。
“這份委托我算完成了吧?”秦素衝沉思的暮言打了個響指,“我走了,我家還忙呢。”
暮言目送他出結界,看向也打算告辭的宿未白。
他露出舒心的笑:“從此傷情蠱徹底絕跡,水魅殿也算因禍得福了。”
暮言說:“一箭三雕,你們鴆行也小心些。”
宿未白點頭,轉身離去,走到結界邊,又回過頭來。
“先生,你多保重。”
暮言愣了愣,不知他何出此言,莫名道:“說得跟你要死了似的。”
宿未白低頭笑出聲,說:“沒有的事,我蠱毒侵蝕尚淺,至少活得比他們久。”
調查完此事仿佛讓他輕鬆不少,他說完便步履輕快地離開了。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人走光了,南晏還站在她身邊,臉上沒有表情,但眼中欽佩和震撼交織。
他這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暮言看得好笑,逗他說:“你算算。”
南晏聽這話,再想起昨夜夢中她的博學多識,不可置信地懷疑,“你……也會卜算?”
“我已經很倒黴了,可不敢再窺天機。”
暮言輕嗤譏諷,回去收拾東西,順便教他分析,“不用想太多,第一眼就可以猜是無相宗的手筆,因為歸咒淵贏了鴆行嶺,此次論道為的就是失落之地的消息,前三名的實力遠超你們,第四名的爭奪一定很激烈。
“歸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