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很像你的人1(2 / 2)

他眼睜睜看著暮言在那一瞬間,眼神從驚喜到怔忡,再到此刻的失魂落魄。

隨著暮言轉身離去,人們又站回原來的位置,一層一層地擋在南晏的眼前。

他回頭看了看即將結束對戰的場上,若是此時追去,不等說什麼,時間就已來不及。

“師兄?”

倪昭令見他飛走,傳音道,“還沒到你。”

“知道。”

南晏提前到後台,等這把結束後,場地恢複如新,他就立即上場。

對麵的無相宗弟子便也跟著上去。

在南晏首次主動進攻下,兩人當即開打。

觀摩一整天的鬥法,南晏對無相宗的套路已胸有成竹,之前鬥法更多是為了切磋,在打鬥中更多可能下互相進步。

這次他隻想快點贏。

於是早對南晏繡花似的打法了如指掌的無相宗弟子懵了,從未見過他這般抓著繡花針就往人臉上戳的狂野,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被打得找不到北。

在眾人都以為要結束時,無相宗弟子調起所有法力喚出無數個自己,對著南晏頻繁攻擊,而他的本體隱沒不見。

頓時,場外發出陣陣疑惑的唏噓。

這一招確實可以不讓南晏贏,但也窮途末路,因為這招被破除隻是時間問題。

看著南晏一杖拍散一個幻影,跟蹲在草叢拍送上門的蚊子似的,無聊得走了大半觀眾。反正這把勝負已分,已經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

而場上的南晏心急如焚,擋幻影攻擊倒是沒什麼難的,跟路邊看到石子就踢一腳一樣輕鬆,但石子沒完沒了必須不停地踢。

他上次中傷情蠱留下的後遺症還未痊愈,長時間處於使用法力的狀態,逐漸對靈氣吸收困難。

再拖下去隻怕不等幻影騷擾,他的法力就來不及恢複了。

場外看台上坐的人稀稀落落,歸咒淵、束魂教、鴆行嶺的主事之人分彆立於不同之處,互相遙望遞過眼神,便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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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南晏趕回蕉蕪小築,已月斜星移。

他與無相宗的鬥法輸了,拖到他的法力消失那一刻,對麵便顯出調息恢複了法力的本體。

不像映煞島和水魅殿,歸咒淵隻是個占卜的,幾乎從不在煉體方麵下功夫,沒了法力和凡人沒兩樣,隨便什麼法術都接不住。

心裡記掛著黃昏時暮言丟了魂似的模樣,南晏落到結界外,飛奔過芬芳夜花。

樓閣上鍍著光暈的身影,長衣逶迤端著東西拾級而下。

他停下腳,慌張地呼口氣,正要過去,突然頭發發麻,順著感應扭頭一看。

樹下長桌邊,八個擠在一堆的水魅弟子屏息凝神,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宛如一窩炯炯有神的貓頭鷹。

南晏咽了咽口水,在這群人眼裡,收斂慌亂的神色,冷靜朝暮言邁步。

默默看著他的水魅弟子們興奮不已,一起抓著拿筆的人悄聲催促。

從紫金遁光遠遠飛來,暮言就知道他來了,走進庭院,就著幽暗的夜色對他視而不見。

此事與他無關,她隻是太傷心,不敢多看。

南晏跟著她從這走到那,像個空氣人一樣被她無視。他最怕她這樣緘默,圍在自己的心牢裡,日日給牢籠修固,離人越來越遠。

他索性站在暮言放好東西的地方,等她過來坐。可她依然像看不見他似的,走過來動作自然地端走了剛放來的東西,去了最偏的亭子裡。

南晏穿著定做多日剛拿到的衣裳,緩步走到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