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言看著她洋溢著肆無忌憚的幸福模樣,衷心為她感到高興。
“我去打掃聽講台啦。”暮言笑笑,拍拍她的手,起身離去。
池安燼“噢”了一聲。
屋裡隻剩下自己,她坐不住,出門溜達到盟裡,果然看到惔淡,他正和彆人交易。
“燼?”惔淡聽到聲音,回頭看到立在門口的翩然少女,驚訝道,“你沒和左哥他們去打本?”
“沒有呀。”池安燼瞅著其他地方,把盟裡地磚縫的每朵小花都看了一遍,腳步悄無聲息地挪到他們不遠處,安靜地等他們交易完。
“淡淡。”
買東西的人離去後,惔淡聽她和往常一樣的聲調喊著自己。
和小貓一樣,有事沒事就“喵”一聲,也沒有後文。
他也喊她,“火儘。”
池安燼皺皺鼻子,不甘示弱也給他改名字:“心火火,水火火!”
惔淡輕笑,以不變應萬變逗著她:“火儘。”
池安燼叉著腰,腦瓜一轉,感覺自己在改名字的比試上麵贏定了。
“火儘了你就隻剩心水了,以後喊你心水啊?”
惔淡愣住,垂眸噙笑,把頭偏向另一邊,輕輕告訴她,“不要亂喊。”
“不如淡淡好聽。”池安燼噘著嘴點頭,也覺得喊淡淡喊習慣了,叫彆的沒有淡淡叫起來開心。
惔淡看她無所事事的樣子,問:“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池安燼歪歪頭,想了想,說:“不知道。”
“來和我凝神吧。”惔淡召出花葉坐騎,立在後端。
她揚起笑臉,“好呀。”
池安燼跳到前麵的葉片上坐著,自在地看著自己被他帶著飛過每一處熟悉的地方,最後飛進所有人來此的目的地,火宅山峰。
順著七彩虹橋,經過層層發亮的符文,花葉繞進一個池安燼從未發現的地方。貼著陡壁延伸出去的小段窄石,中間細瀑擊起水霧,澆在臉上,清涼得心情舒適。
惔淡收起坐騎,在窄崖儘頭打坐,將元神出竅吸收純淨靈氣。
池安燼也跟著在他旁邊坐下,盤起腿凝神,已有形體的元神化作胎嬰飄出體外。她飄到閉目的惔淡麵前,伸出手刮刮他的睫毛,隨後偷樂著飄走。
惔淡才在築基期,元神尚未成型,隻能留在原地,看著她順著來時的路自由自在地飄遠。
他早已習慣,她就像隻叫喳喳的鳥兒,每時每刻都撲騰著翅膀想要到處飛,這邊啄一口那邊抓一下,嘰嘰喳喳地在彆人中間飛來飛去,最後又嘻嘻哈哈地飛回來。
他們之間沒有精妙絕倫的橋段,也沒有令人反複讚歎的與眾不同,隻是日複一日,他看著她笑。
她每次都會回來。
火宅所在的山峰,幾乎每個人都會來遊覽一遍。
不過包括池安燼在內,所有人也隻是來簡單地瞅一眼,畢竟這地方萬一進去沒出來就死了。
池安燼晃晃悠悠地飄在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山裡,還在一些犄角旮旯發現幾株靈草,懶得回去大老遠再跑過來,就放過了它們,繼續朝從未去過的地方飄去。
靈氣盎然的山中出現一條荒蕪的黃土路,池安燼的身上也忽然繞起一圈飄落著花瓣的蓮花幻影。
她偷偷地抿嘴一笑,惔淡凝神還有空給自己送花呢。
她飄進這條怪異的黃土路,好奇地觀察四周,越深入越荒蕪。
前方焦黑一片寸草不生,似乎被天雷燒過。
她在路上左顧右盼,往前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