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多年未見無法掌控的局麵,暮言更覺慌亂的是……
欺壓南晏慣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也會反抗。而且一出手,就半點退路不給她留。
暮言懊悔自己低估了他的脾氣,屋裡能聯係外界的東西都被他收得一乾二淨,隻剩他自己的傳召符還掛在窗沿下。
樓下房間裡靈氣陣陣,南晏雙手結印,麵前的桃木人偶漸漸成型。
暮言急切的聲音在他耳裡一句一句響起。
“彆做那東西!有心魔的你不知道嗎!
“有心魔你沒法飛升了!進階元嬰都難!
“你冷靜點!”
暮言連撕三張,才得到一句回應。
“你這是在擔心我?”
她頓時語噎,再撕一張:“沒有。”
南晏聽到後,皺起眉頭,還嘴硬。
被一層紫氣包裹的血滴飛起,懸浮在煉製成的桃木人偶前方,在他的指引下,向它的心口緩緩沒入。
坐在床上的暮言突然間怔忡,感到自己被裝進了一個套子裡,隨後身體開始逐漸恢複正常。
“你真做了?傻啊?”
暮言匪夷所思,下床踉踉蹌蹌地走到窗邊,心急如焚地撕著傳召符。
“你至於嗎?多大點事,不就是被騙了感情嗎?”
四肢越受控製她越慌,邊撕符紙邊焦急錘窗。
“用得著拿你的前途來報複我嗎,你清醒點啊!”
無論怎麼好說歹說,他都跟石頭似的無動於衷。
暮言氣得頭疼,脫口而出:“徒弟……啊不是……”
這聲失口傳入南晏的耳中,他霍然抬眸,眼中放晴一般陰霾全無。
他嘴角不自知地揚起,手上施法動作不停,聲線柔和。
“已經做了,停不了了。”
得知此噩耗,暮言扶著疼得突突的前額,咬牙道:“你等著後悔吧。”
她疲憊地倚在牆上,氣惱不已,早知道不惹這人了,發起瘋來就玉石俱焚。
她暮言走遍天下,什麼龍潭虎穴都闖過,如今竟栽在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崽子手裡。
暮言冷靜下來,開始思索南晏做的厭勝物要怎麼辦。就算每時每刻帶在自己身上也難保安全,至於彆人……
連南晏這種單純無邪的人都會尥蹶子,誰都不可信。
正想著,房門開了,南晏站在門外。
暮言的目光落在他手裡的人偶上,心裡盤算著如何搶過來。
他抬起腳邁了進來,背著光神色難辨。
隨後,門被關上。
她看著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南晏,想起他下去之前那野蠻之態,不由自主地緊張後退。
瓦上霜對他靈根的佛性庇護無用,儲物袋都不在手裡,也沒有彆人的傳召符。
此時所有人都在商討今早的事,不會有人會回來。
儘管平日她多麼的睥睨人世,此刻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被逼至床邊,暮言眼見著他越走越近,眉頭一蹙,說:“你要乾什麼,說話。”
南晏失笑,都這種境地了,她還在嘴硬。
“你喜不喜歡我?”
暮言猝不及防,沒想到他把自己徹底掌控,就為了問這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