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自己怔忡的眼神,點頭說:“說到靈石我想起來了,是有過一麵之緣。”
等巡衛被遣散回去,眾人也紛紛移駕無相宗領地。
南晏方才將此事暗中告知師父與洛知疏。
為防被有心之人偷聽傳音,三人進入小築結界裡說的此事。
洛知疏和齊懷微正驚訝門內有內應,旁邊花叢緩緩經過端著杌子的黑衣人,於是徹底驚愕愣住。
掃了眼他們兩個目瞪口呆的臉,暮言撩著風吹亂的頭發,稀鬆平常地用眼神指了南晏,說:“他乾的。”
二人震驚對視,剛要追問厭勝物在哪,就看到她拿出了一隻桃木人偶來。
南晏驚詫地抬手摸了摸胸膛,那隻人偶確實還在胸口,再定睛打量暮言手裡的,兩個人偶簡直一模一樣,她拿的甚至也散發著淡淡的靈氣。
齊懷微看到她的人偶,比看到自己的都慌,腦門上汗水涔涔,“先生,這東西你可得好好放著,實在不行給我們。”
“不用,我自己拿。”暮言不屑冷哼,“我看誰來打主意。”
南晏默默地看著她裝模作樣,正忍俊不禁,不經意扭頭看到師父對著自己怒目圓睜,頓時笑臉收起。
但結界陣法還開著壓製之法,齊懷微也隻能瞪他一眼,便憤然拂袖地走了。
懷有令牌的洛知疏就不一樣了,南晏看他對著暮言麵帶笑容地告辭,笑著回頭離去時,自己的耳裡傳來他不停的責罵。
幾步路的功夫,洛知疏罵了上百句。
小築隻剩南晏和暮言,他看了眼那個偽造的人偶,不敢確定,“這是?上一個?”
暮言瞥他一眼,摘了人偶的頭,幾隻散發靈氣的靈火蟲從軀體的脖子口裡飛出。
“拆了?”
南晏納悶,她不是要拿來做誘餌嗎。
“給你師父他們看的,我還真要把這消息放出去找死?”暮言把人偶丟給他,“銷毀。”
南晏接住它,手中燃起火焰,將它燒儘。
日落西山,該去給她拿晚飯了。
南晏在走之前喊住她,“先生,問你個問題。”
暮言回頭看他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乾脆否認:“我不喜歡你。”
她這樣說的時候,南晏就把自己想做夢裡的人。
“你喜歡裴沉嵐就行。”
幾百年來暮言連回憶時都不敢觸及的名字,如今卻被他肆無忌憚地提起,一天下來心都痛得麻木。
見她皺眉不語,南晏語氣平淡,“我那麼像他,你不喜歡他,我怎麼辦。”
暮言心痛難捱,閉上眼彆過臉,“彆說話了。”
南晏還是問了最開始想問的事情,“你為什麼每次都不用瓦上霜阻止我?”
走遠的暮言腳步一頓,袖中的手猛地捏緊。
在千年前她就發現佛門之物對仙魔器有完全壓製之力。南晏靈根的那絲佛性,也如她所料,他若有心反抗,瓦上霜便阻止不了。
“不危及性命,何需用它?你伺候得挺舒服,我也不想用它。”
挺舒服……南晏不可置信地打量她昂首傲然之態,沉思總結最近讓她舒服的地方。
正細細回想每一刻時,白紗倏忽而至他的麵前,捏住了他的下巴。
“但是你再不收起你的自作多情,你的丹藥裡就會混進一顆不舉的藥,你要是想吃的話,也可以直接找我要。”
南晏挑眉,好狠毒。
瓦上霜收回去,他揉著被它捏得生疼的下巴,閉嘴退下,心裡疑惑嘀咕。
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