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為啟神盟難過,隻是啟神盟是他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組織。離開之後,開樹的時候都見不到人,其他時候就更難見到。
長此以往,就越來越陌生。
她越在乎就越難過,越難過就越縮在一個地方不想動。
而惔淡退出了啟神盟,無法進去找池安燼,隻能在外麵逮暮言和裴沉嵐問一問。
今日總算是讓他們見麵了,暮言扶著洞壁想靠著歇會兒。
她發覺手上粘乎乎的,就著池安燼他們那邊的靈氣淡光,看到手上黏土之間,浸潤著血般的紅水。
惔淡好不容易才見到池安燼,這兩日還想過會不會是因為她忙得沒空,今日在外麵一見,就知道生分的原因還是他自己。
“走之前都沒和你說一聲,你不會生我的氣不理我了吧?”
池安燼聽了,眼睛瞬間濕得一片模糊,還是不看他,囁嚅道:“是不想理你了。”
這兩日她也聽暮言說了,惔淡退出啟神盟是因為近期打算潛心修煉,先不參與收集材料、打造法寶這些外物之事,也不需要委托的鈦精材料了。
但是他為什麼不先跟她說一聲!她算什麼啊!根本就不稀罕、不在意她嘛!
池安燼梗著脖子,自己一股腦地這麼想著,眼眶淚水重得快要兜不住。
在她回答之後,惔淡就慌張地手足無措,看她倔強又難過的樣子也不知怎麼安慰,抬起手揉揉她的頭,急忙解釋,
“對不起啊,我是想和你說一下的,師姐說如果走之前說了,你們肯定會留,到時候就走不了了。”
池安燼第一次聽無憂無慮的惔淡用這樣慌亂的語氣,憋了兩天的氣頃刻間泄了,隨之落下的還有包不住的淚水,啪嗒啪嗒掉下來的時候才知道有多燙。
她仰著頭嘟囔:“這不是理你了嘛。”
惔淡還想說點什麼,見到暮言神色驚恐地走了來,朝他們伸來一隻血紅的指頭。
池安燼瞧見,嚇得眼淚都忘了擦,抓起暮言的手就施展法術愈合,發現沒有傷口。
暮言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說:“牆上和地上都是這樣的水,我去了幾個剛才沒看清的水池,也是紅色的水。”
池安燼被唬得打了個冷顫,下個瞬間三人四周又浮起數個防禦法寶。
暮言看得好笑,問:“你也有害怕的東西呢?”
“瘮得慌!”
池安燼跺腳,一手抓一人急速往前飛。
三人飛出一盞茶的功夫就猛地停下,在突然出現的拐彎處差點和不明物體撞上。
這地方滿地血水又不見怪物,安詳得詭異,池安燼本就繃緊了弦。看到前方飛來兩個陰影,二話不說就甩出一堆法寶開路。
沒想到對麵也是個多寶怪,也丟了一片法寶出來,“叮叮當當”地響作一片。
隨後兩邊你一句我一句地叫起來。
“王師叔的定風旗?”
“張師兄的招魂幡!”
“謠妹妹的量天尺?”
“李道友的納川瓶!”
……
池安燼身後的惔淡和暮言探出頭,隔著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和對麵冒頭的魚崖沉默對望。
“是你個小丫頭片子啊!”
秦素忍俊不禁,收起一地的法寶,上去捏捏還在發愣的池安燼的臉。
池安燼立即皺眉捂臉,撩起他的黑色衣擺,抬起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