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晏輕揚頭顱,挑眉欲言又止,“我很差嗎?不能是她喜歡我?”
話音落下,旁邊沉默了。
南晏的自信隨著時間安靜的流逝,一點一點消磨殆儘。他被搞得也沒心情聽講經了,轉過頭去看著一言不發的紹祈年。
感受到臉上如刀割的視線,紹祈年硬著頭皮發言:“那個你知道吧?比起你喜歡先生,更不可能的事情是,先生喜歡你。”
南晏眯起眼,一臉的“你是不是討打”表情。
“不是針對你,是……先生沒心啊。”
紹祈年話都說了,隻能接著說完,苦口婆心地勸他,“你可千萬彆腦子犯抽啊,先生那是什麼人,亙古堅冰,孤高不勝寒啊!你算哪隻細皮嫩肉的小蝦米,活的歲數還沒她頭發長。”
南晏激動的心冷靜下來,他清晰記得,她自己在兒時就曾說過,若能卸得下冷麵,誰會不貪戀?
誰是生來就甘願清心寡欲的,她把自己關起來,自此所有人隻敢在城牆外仰望,塵封的門再無人敢叩。
南晏替暮言感到悲哀,問:“你們都是這麼想的嗎?”
“當然了,雖然你倆搞起來很有看頭……啊呸!”
“說什麼呢!”
儘管紹祈年猛猛打自己的嘴,啪啪響得周圍人紛紛側目,南晏還是嫌惡不已,一把用力給他推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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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無夢。
暮言看著送飯來的南晏,門外斜風疏雨,修士隨便一個小法障就能遮雨,他卻撐了把傘來。
她有點擔心,怕自己常常看到像他的南晏,就夢不到他了。
“束魂教用的是專克仙道功法的進攻,比完陷入心魔的人,會被打成仙道內應。你做人偶,神魂抗性薄弱,也許也會陷入心魔。”
南晏擺完飯菜,正要趕去鬥法台,聞言一愣,“什麼?”
暮言搖搖頭,低頭拿碗,說:“憋好了,彆把人偶說出口。”
“按你說的,那我不成仙道內應了?”南晏更一頭霧水了。
暮言瞥他一眼,問:“不樂意?”
南晏被她沒頭沒腦的話搞得一肚子狐疑,轉頭出門,撐起傘站在雨簾裡,回頭說:“我走了。”
暮言自己輕輕“嗯”了一聲,沒有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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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法台,煉氣期和築基期的比試看台上冷冷清清,隻有結丹期的看客多些,也是屈指可數。
作為先生長居的歸咒淵,束魂教對他們極為放心,平常在外等候探查中心魔之人的弟子都玩忽職守,也不見了蹤影。
早晨聽暮言提過兩句,南晏等到尚繁上場時,稍留了心,果真見他兩眼呆滯地直挺挺倒下,被早早候在外的束魂弟子抬走。
輪到自己上場前,南晏思索自己沒什麼可隱瞞,隻將夢中所見的暮言往事藏起,又挑揀了一些不該讓人知道的事情封印,像人偶的事、和他有肌膚之親的事……
他明白束魂教的所有比試隻是為了探查內應,登場後,也不做過多抵抗,防禦幾回合便也感到頭腦昏沉,四周卻清晰地變換了模樣。
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南晏一倒下,看台外的人們沒什麼反應,隻覺得正常,歸咒淵和束魂教比,肯定是不行的。
但裡麵鬥法的束魂弟子驚呆了。
什麼情況?歸咒淵首席大弟子是內鬼?巡衛裡有內鬼、貼身護衛也是內鬼?歸咒淵搞什麼?
從未有人懷疑過南晏,鬥法台外也沒有檢查心魔的弟子,台上這個束魂弟子還約了人等打完就去玩彆的。
愣了半晌後,他隻好帶不省人事的內鬼護衛下去,傳音給在洞天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