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慌張的是,通過紹祈年認識的那兩個元嬰散修,他們從剛認識的時候出現在歸咒淵附近。如今又跟來逗留在海城,不知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之前預感到他們對自己無害,他便沒多想。
如今得知是仙道之人,他擔心的是他們對自己無害,但對暮言有害。
師父查問紹祈年到現在沒有結果,若不是被暮言忽然叫住,南晏早去找那兩個散修問清楚。
屋裡響起收碗進食盒的聲音,南晏停下焦急的腳步,回頭望去,暮言已走了出來。
“你師父弄完了自然會找你,你急什麼?他還有同黨?”
南晏見她已然看透,交代:“對,還有兩人,一直在海城,名為衛承舟、解原,是元嬰期,自稱是散修。”
暮言望著天琢磨了一下,感到奇怪,“元嬰期不應該這麼呆,想打主意搞得這麼可疑,你們是自家兄弟?”
南晏愣愣地沒聽懂什麼兄弟,隻聽得出她在說自己蠢,又不好意思問,問了顯得更蠢。
“去躺著,剛出心魔要調理,你師父不找你,你就彆亂跑。”暮言才懶得管這些事,她隻負責煉丹治病,護不住她是他們的損失。
南晏隻好深吸口氣,暫時放下心,進屋找了張榻躺下。
想起往常躺著都是要紮針,等暮言端著東西進來,他便問:“脫衣裳嗎?”
暮言眼神平淡,麵紗下的嘴唇暗暗咬起。
幾百年來她治過的病人數不勝數,麵對裸露的男人何曾羞過,偏偏南晏問這話,她竟自然想到另一件事。
見她不回答,南晏就當做不用脫,老老實實地閉眼躺著,感受著她的指尖時而碰到額頭,微涼的觸感。
等腳步聲離去,他又開始回想和衛承舟、解原的每次接觸,試著把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檢查一遍。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再次響起。
輕涼的觸碰在額間掠過幾次,最後落在他的手腕。
暮言把完左邊的脈,又走到另一邊搭脈,微微蹙眉。
“調理心魔之症你還胡思亂想,想在下次心魔見到他們?”
治療完畢,南晏心亂地根本躺不住,立即坐起身。
聽著這話,他忽然擔心,問:“你在我心魔裡看到了什麼?”
“靜不下心是嗎?”暮言恍若未聞,收著東西,隻輕聲問道。
溫柔的語氣讓南晏一時錯覺,猶如在夢中。
她端著托盤在門口佇足,周身籠著一層朦朧白光,南晏把剛才她沒回答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連忙點頭“嗯”了一聲。
“上樓右拐,有間書房,看兩本去。”
得到回應的南晏無語抿嘴,跳下床榻,還是按她說的上樓去,找到放書的閣樓。
窗口傍山,石縫中的萱草在濕潤的陰麵,還掛著清晨的雨珠。
屋裡的古藤書架形狀雅致,上麵放滿了暮言帶來的書冊,擺得整整齊齊。
南晏還想著來看看史書,結果找完了三個大小書架,全是醫書。他無奈仰頭長歎,她自己腦子就是本活醫書,還放這麼多醫書?
他隻能隨便找了本圖畫多的出來,在桌案前席地而坐,找到今日的病。
“心魔之病,症狀在心經。心魔不清,乃心氣虛,邪氣才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