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最後一碟,他便離開。
暮言望著結界外,趕去海上的紫金遁光,忽然想起今天是歸咒淵和朔吟門論道的第二日。
歸咒淵論道的日子裡,她竟然做夢了?
才剛摸索出來的規律,就被推翻。暮言便不再多想,徹底歇了研究做夢的心。
這次夢後,第二天又沒有做夢。
暮言惦記著上次的夢,之後在凡間的事情,她隱約記得自己和徒弟一樣,都是很開心的。
隻是時間太短,已經在千年歲月的記憶裡淡去,隻盼早日再夢起。
但又是一晚過去,依然沒能等來往昔的夢。
暮言心中有急切期盼的惦記,白日裡也不知不覺變得焦躁,在南晏的眼裡就是整日的坐立不安,三餐沒夾幾筷子就吃不下。
午後小憩仍是沒做夢,於是她的麵上又多了憂愁。
南晏看她總在小築裡踱步、茶不思飯不想,不由擔憂,“你想出去散散心嗎?”
暮言短暫地將思緒從回憶裡抽回,打量這個結丹小毛孩,“我和你?”
南晏看出她的嫌棄,沉默地無話可說。彆人門派的特色都有絕對的保命手段,可歸咒淵……
他忽然想起來,拿出法杖說:“我算一下此行有沒有危險。”
“不用了,走。”
看著起身就往結界外走的暮言,南晏愣住。
“去……去哪?”
“去海城。”
天下什麼地方她沒去過,就這個新起的城沒見過,出去走走也不是不行。
暮言站在牌樓邊,回過頭,對沒反應過來但乖巧跟在身後的南晏反問,“不然我和你還能去哪?小結丹護衛?”
南晏不服氣,說:“你讓我算一下,哪裡都敢去。”
見暮言理也不理,抬腳就要出結界,南晏連忙把她攔回來。
“你這樣出去,和我舉著靶子巡遊有什麼區彆。”
暮言不耐煩站住,從儲物袋掏出一張頂階變化符,將自己變成男人。
她剛要出去,又被攔住。
“我和一個男人在外遊玩,太可疑。”
第一次和她……叫什麼來著,南晏想了想紹祈年平常說過的詞,幽會?還是私會?
他私心想讓她變成女孩子。
暮言自己行走天下時,說走就走,第一次被人堵在門口屢屢絆住,耐心已消磨殆儘。
“再廢話,我自己去,你在這裡假裝我。”
她說罷就走,南晏急忙在她邁出去之前將她和自己隱匿起來。
準備帶她飛時,他想起很久以前,在歸咒淵剛認識的時候,她不許自己帶飛時碰她。
可如今,他們之間,還需要這樣的規矩嗎……
南晏想直接摟著,又怕她像在水雲居帶飛時那樣不高興。
暮言睨著腰間要放不放的手,自己從儲物袋裡拿了飛行符撕了。
南晏剛把心一橫,準備硬著頭皮摟住她,眼前火光灰燼飄散,身側的人隨之不見。
他有些挫敗感,忍不住想象自己若是裴沉嵐,她會多耐心多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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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裡,所有效用具備齊全。
隻限於地形限製,本就是不適合建城的高山半島,各大商會爭著削山峰搶地盤,建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奇形怪狀。
暮言跟著南晏在賣法寶的店裡走著走著,看到了賣功法的,再走兩步又見到發布獵殺海妖的委托商。一路往前走著,結果最後又回到了賣法寶的店。
進地下逛了幾圈,再出來時卻到了山頂。
暮言看向南晏的眼神裡,不禁帶了欽佩。
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