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言仍是不想理他,一上午都在搞這些沒用的東西來討好她,除非保證以後不再對她動手動腳,可他隻字不提。
她越想越氣。
“滾出去,不然我自己去珊瑚島,不讓你和我一起。”
又一次被攆出來,南晏已習以為常。
他守在房間外麵,靠著欄杆總覺得剛才那句話不對勁,有種很想再聽幾遍的興奮。細細一品,南晏眼眸怔怔地亮起,她這是……
恩準自己進入她的世界了?
屋裡的暮言生著悶氣,惱火地吃了一會兒。
心慢慢地靜下來後,她總覺著自己好像說了句不得了的話,但回想起來,一上午都沒說過幾句。
全是對他態度不好的話,哪有什麼不該說的。
可心裡還是有種彆扭的感覺,暮言一邊吃著一邊逐句琢磨,直到最後那句“不讓你和我一起”……
手中筷子鬆垮垮地落到碗上,她愣住。
一氣之下脫口而出,沒想那麼多……
這是什麼意思,這不就是……她知道他的心意,並且一直默許他的靠近。
暮言扶住額頭,摁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他們這幾天的形影不離,本來可以冠冕堂皇,隻說是保守外出秘密的護衛相隨。如此一說,倒成了,她對他的準許,準許他和自己一起。
暮言放下筷子,雙手掩麵,片刻後又冷靜下來。
他那麼笨,肯定聽不懂。
南晏趴在欄杆上,愜意地打量下麵喧雜的人群,平日覺得吵鬨,此刻感到熱鬨。他也不知為何,察覺到這一變化,自己第一反應竟然是……
想告訴當年的裴沉嵐,為的不是炫耀,是共同歡慶。
好像裴沉嵐也會為此事而高興。
門開了,南晏怕被她看出來,她又會對自己刻意疏離躲遠,故作平靜地進去拿走收拾好的食盒。
“等我回來,我們去珊瑚島?”
暮言繃著臉看地上,“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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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島東麵微風輕拂,岸邊沙灘細軟,陽光明媚。
在天上可觀淺海清澈見底,珊瑚蔓延幾裡,碧波風中輕蕩,猶如琉璃碎片。
坐在沙灘上,暮言看著清透的海水一遍遍撲來,腳踝在太陽下曬著風吹著,一會兒涼一會兒暖。
她望向肉眼可見的海底珊瑚群,想起曾經見過的珊瑚也是這樣,明麗天氣輕風溫煦,更多的便回想不起來了。為何以前沒有發現這種地方,是這樣的美麗呢?
暮言環著膝蓋,把下巴擱在上麵。
旁邊的南晏偷偷挪得更靠近她一些,猛地想起紹祈年昨天看他們兩個男人的眼神,而這裡遊玩的人也不少,他又默默地離依舊偽裝成男人的暮言遠了點。
她竟然在笑,南晏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染上光的眼睛,心裡歡喜。
淺灘裡有許多人泡在水中或是互相戲水,穿著簡便,以水魅殿弟子尤為出眾,妙曼的身上幾乎□□。
前方不遠處的一對道侶“撲通”潛進水中,隨即像兩條魚似的遊進珊瑚叢中。
看著他們,南晏若有所思,扭頭問:“你想去水裡看看嗎?”
暮言似乎心情很好,笑著看他,反問:“請問我下水的時候,上半身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