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電話裡那人問。
章玉薇微微垂眼，笑道：“陳俊風惦記她好久了，我打算把這隻兔子送給他嘗嘗。”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電話那邊的人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老太太要是出麵搞定她就算了，你怎麼總想著節外生枝？”
“我討厭她，討厭得要死。”章玉薇咬著牙，“她在我麵前晃了半年，我惡心透了。”
“難道我還不惡心一下她嗎？”
電話那頭聽著她語氣爆怒，便安慰道：“可你這樣我怕景笙會知道是你做的。”
章玉薇深吸一口氣，“你幫我安排的人要機靈點就行，我不出麵。”
電話那邊沒有立刻應下，頓了一會才慢道：“你先彆急，這事我先好好想，你先哄著老太太。”
“她才是要緊人物。”
“知道了。”仿佛看到勝利在望，章玉薇唇角不自覺地勾起。
她掛了電話看過去，病房的門還在還緊閉，她微微整理了衣容，收斂著情緒後才敲了門。
病房內，陸老太太看著陸景笙 ，臉色悶悶不快對他道：“再呆在醫院我也好不了，要死我也要死在家裡，你現在安排讓我出院。”
“奶奶。”章玉薇忙走上去，嗔怪一聲看著她，“好好的，你說什麼死不死的？”
陸景笙瞥了她一眼，轉頭對老太太道：“你很想出院？”
“是。”陸老太太一頭銀發，語氣堅定，“我都呆了兩個月了，你還不如讓我回家來得心情好。”
“趁著我好，快點把你們的婚事辦了，如果我還有那個福氣，說不定還能抱上曾孫。”她說到高興處，整個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陸景笙淡淡抬眼看著床邊上的章玉薇，她麵色平靜，仿若老太太說這話與她無關。
陸景笙心裡冷笑，他沉吟片刻，開口：“這事不急，先……”
“怎麼不急？”陸老太太今年已經七十多了，她知道自己的日子還能有多久，“陸景笙，你爸現在趟在床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樣，我要是死了，你結婚連個長輩都沒有。”
她很認真，說得擲地有聲。
“你馬上就三十一了，玉薇也三十了。”陸老太太看著他繼續念叨，“你覺得我還能等你們多久？”
“你還想讓玉薇等你多久？”
“奶奶彆生氣了。”章玉薇忙安慰老太太，“景笙現在工作也很忙，等咱們出院再說這事好嗎？”
“你就喜歡幫他說話。”陸老太太胸口微微起伏，“每次我醒來你都說他在忙，忙什麼呢？”
“結婚這事不急。”陸景笙起身看著她，“等你好了，醫生說什麼都沒問題了，我再考慮結婚的事。”
陸老太太看著他不同意，臉色當即冷了下來，“所以你是不讓我出院了嗎？”
“出院可以。”陸景笙垂眼，聲音淡漠，“但結婚的事，我並不想敷衍。”
陸老太太氣笑，“你跟玉薇認識這麼多年還覺得結婚敷衍？”
陸景笙慢慢抬眼，反問她：“隻要認識久了就能結婚了？”
陸老太太被他的話一堵，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但看著他讓步了，心情才好了一點，“行，那我先出院。”
“我知道你現在一直住在南喬，我希望我出院之後，你跟玉薇能過來老宅跟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