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好的,突然之間就得了重病呢?
“冷醫生,這種病嚴重嗎?”
李愛火帶著一絲希望看向冷霜。
冷霜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李愛火,她也清楚最近發生在李愛火家的變故有多麼嚴重。
不知道他還能不能經受得住第二次打擊。
“腦梗患者有輕有重,輕的頭痛昏迷,重的......”
“癱瘓不能自已......”
“具體癱瘓的部位,得看是左腦還是右腦,可能會造成行動不便,四肢僵硬,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這些話,猶如一枚枚導彈,射進了李愛火的心窩窩裡。
他知道,自已以後再也不能躲在母親的身後,享受她對自已的擁護了。
他知道,自已以後隻能依靠自已,保護母親了。
“我知道了,請問治療這種病需要多少錢?”
李愛火頓時眼神黯淡,問出了一個非常實際的問題。
對於冷霜來說,開醫院治病是一種修行,了解她的人都清楚,冷霜並不喜歡錢,也最不喜歡身邊的人跟她談起錢。
所以她的表情有些不悅,草草回答道:“你先出去吧,我還有其他病人。”
似乎是自動過濾掉了李愛火的疑問。
李愛火也以為,冷霜是覺得自已給不起看病的錢,所以也沒有必要回答自已,他此刻的自尊變得極為敏感起來,於是也沒有再追問,而是默默起身朝辦公室門外走去。
門口,魯玉早就等候多時。
是她帶著李愛火來找冷霜的。
在沈家,任何人身體有問題都可以找冷霜看病。
而自已也可以利用這個便利去幫助李愛火,這本來是件大好事,可是剛剛從辦公室出來的李愛火,表情卻有幾分不高興。
魯玉以為是牛愛花的病情嚴重,於是擔憂地發問。
“李愛火,冷醫生怎麼說?”
李愛火低頭歎了口氣:“我需要錢。”
簡單的四個字,卻描繪出他內心無比複雜的心情。
母親看病要錢,打官司要錢,生活更要錢。
自已不能像個廢物一樣,老是被小雅跟母親照顧,他得主動出去賺錢,他是個男人,他也有自尊。
魯玉有些好奇,什麼時候冷霜看病也要錢了?
“你需要多少?我去給你湊。”
魯玉出於關心,才說出了這句話語。
但對於此刻的李愛火來說,這句話深深地傷害了他的自尊。
他沒有回答獨自朝著母親的病房走去,隻夠魯玉留下了一個深沉的背影。
......
從市中心到郊區,需要坐十幾站地鐵,然後再倒兩班公交,早上出門,回到平安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今天的收獲其實還算不錯,整整五百有餘,算得上半個月的房租了,如果每天能賺五百,那麼在蓉城也算得上是高收入階層。
可是小雅的心中,卻越來越慌張。
她的腦袋裡不斷回想著那把黑色的手槍,還有那股叫九爺的黑社會。
漆黑的槍口,對準自已的時候,她的靈魂都被震懾住了。
賺這種黑心錢,賺這種玩命錢,真的是長久之計嗎?
小雅的心頭十分猶豫。
可是在她上樓的那一刻,瞬間憋出了開朗的笑容來,她不能把負能量帶到家裡來,不能把今天驚險的情況告訴牛阿姨跟李愛火。
她不想讓他們擔心,畢竟他們現在已經麻煩纏身了,沒有多餘的心思來擔憂自已的事兒。
獨自練習了好幾遍笑容過後,小雅便邁著歡快的步伐走上了樓。
“牛阿姨,我回來啦!”
推門進入家中的那一刻,她頓時愣住了。
屋內滿是空氣清洗劑和油漆的味道,整個房間涼介無比,地麵上還奢華地鋪上了北極熊地毯,雖然一眼看上去是仿製的,但這種裝飾明顯跟這裡格格不入。
一張黑色的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他正津津有味地做著一套《蓉城高考模擬真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