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地板,拳頭擊打在肉體上,擠壓血肉的殘忍聲音,使得一旁穿著病服的孩子們,都捂住了耳朵,不敢去聽。
嚴莉被吊在天花板上,衣服破爛不堪,腿部骨折,肋骨斷裂,臉也紅腫得不成樣子。
她的雙腳離地有一米多高,雙手被捆住吊了起來。
王彪用力地揮舞著手中的拳頭。
嘭嘭嘭——
一拳接著一拳,宛如一台沒有情感的拳擊機器。
“嘴真特麼硬,一個字都沒說!”
王彪帶著滿嘴的怨氣吼道,此刻他也無力再揮動拳頭,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心裡顯得無比掃興。
一旁的張力默默觀察著嚴莉。
“好強大的意誌力啊,我在部隊服役的時候,也抓過三兩個這種敵軍派來的間諜。”
“你應該是警局的人對吧。”
“可你的身上除了一部手機,就沒有任何通訊設備了.......”
為了避免警方定位追蹤,張力在拿到嚴莉手機的第一時間就進行了銷毀。
“至少,你應該告訴我們,你的名字......”
張力拿著槍,站了起來,看著被打得半死的嚴莉,心中不由得想起了曾經在戰場上的經曆。
任何意誌力強大的戰士,都值得被人尊敬。
與其將她活活打死,不如直接給她個痛快。
然而嚴莉,卻沒有儘早地結束自已的痛苦。
她的雙眼腫得看不清楚前方,視線模糊,內臟仿佛碎裂成了五六塊,四肢好像跟自已斷裂開來,完全控製不了。
此刻的她,唯一能控製的,隻有自已的思想。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她想到了好多好多。
可偏偏有關唐龍的記憶,在她的腦子裡最深刻。
她想起那天晚上,一起去牛局家裡道歉。
唐龍開著自已那款15年的長安車,她在一旁默默坐著。
那是他們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
她還記得自已帶著期待朝唐龍發問:“你對我平時的印象是怎樣的?”
唐龍耿直地回憶了一下然後說。
“有時你直來直去,有時你陰陽怪氣。”
“有的時候你像隻暴龍,凶悍無比。”
“有的時候你像隻毒蛇,令人恐懼......”
當時的她,聽到唐龍對自已的評價真的很生氣。
她隻不過是因為太守規矩,而疏忽了自已的人際關係。
生氣的自已狠狠地揍了唐龍一拳。
讓她驚訝的是,唐龍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哈哈大樂。
“哈哈哈——”
“對嘛,這才是你!”
“你何必憋著性子跟我相處呢?”
“我討厭那副假兮兮的麵孔,哪怕我很討厭你,隻要你拿出自已的真性情,我還是會接受你的.......”
隻可惜......
這段短暫的友誼,要就此結束了。
“你特麼說不說!”
“你來這兒是乾嘛的,是誰的人,誰派你來的?”
王彪再也忍受不了,他快步走了上去,狠狠地掐住了嚴莉的脖子。
嚴莉的回憶也就此停止。
看著眼前的王彪,她決定最後再拿出一次自已的真性情。
唐龍,我們是對手.......但也應該是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