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府南河上,漂浮著片片落葉。
偶爾有幾個素質低下的人,往裡邊扔生活垃圾。
塑料袋,行李箱這些東西從河裡撈起來也不稀奇。
一座拱橋下,一個拾荒者和往常一樣,拿著手裡的長棍往河裡打撈著什麼。
隻見一個黑色的牛皮箱子,卡在了河中間的一塊石頭上,河水衝刷在上麵又留下來。
精致的牛皮似乎連河流都浸不濕,反而被河水衝刷以後,顯得更加鮮亮了。
這皮箱子撿上來應該能賣不少錢。
拾荒者帶著微微的激動,伸長了手中的長棍捅了捅皮箱。
哢嚓——
突然,長棍子斷裂,拾荒者吃驚,皮箱子裡麵似乎裝著什麼東西,以至於它十分有重量。
這反而激發起了拾荒者內心的好奇。
萬一裡麵裝著寶貝呢?
越是這麼想,拾荒者的內心就越是興奮,他索性挽起自已的褲腿,脫掉自已的鞋子,將整個小腿都踩進了河裡。
腳底往下一探,很快就踩到了河底,而河水也才剛剛淹沒到他的大腿根處。
現在是秋季,很少有下雨天,所以府南河並不是多麼湍急。
隻見他一邊劃著水,一邊杵著棍子,往前方的皮箱子移動而去。
可是越走近,他就發現越不對勁。
一股奇怪的臭味兒,從皮箱子內散發出來。
那種臭味兒,比許久沒洗的公共廁所還要惡臭,不是嗅覺上的味道,而是一種心理上的臭味兒。
就跟用指甲刮黑板一樣,心裡有一種極其嚴重的不適感。
但身體發出的警報,依然沒有辦法消滅拾荒者內心的貪欲。
他硬著頭皮,抓住皮箱子的把手,往自已這邊一拽。
沉得差點讓他脫力。
箱子裡的東西,似乎比他這個人還要沉重。
不過拾荒者還是依靠水的浮力,一點一點地將箱子拽了上來。
箱子拖上岸的那一刻,拾荒者整個人幸福無比地躺在岸邊。
看來今天的收獲,足以讓他能多吃幾頓飽飯了。
嘶——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拉鏈,那股惡臭瞬間逼來。
一隻泡得發白的手,猛然露了出來。
拾荒者隻感覺寒毛豎立,兩隻眼珠子不停地發顫,他冒著巨大的恐懼,一下子將皮箱子翻開,一隻長著長頭發的腦袋,滾落了出來。
“啊——”
驚天的叫聲,響徹在府南河邊。
......
自嚴莉失去消息已經三天了。
唐龍一直以為,她還在秘密執行任務,所以也沒有多問。
她不在的這幾天裡,說實話,自已還蠻想她的。
有時候嚴莉的確令人討厭,不過她做事遵守規矩,是個難得的人才。
同時也是自已最有力的競爭對手。
可是......
再見麵的時候,她已經被人分了屍.......
“唐警官,你看清楚了嗎?”
“她是不是嚴莉?”
停屍房內,唐龍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兩隻手扶著額頭,臉色難看。
“我不想再看第二遍。”
“彆來煩我!”
唐龍罕見地對同事生了氣。
周圍的人也不敢再去打擾他。
整個警局,仿佛都籠罩著一層陰森森的霧氣。
唐龍閉上眼睛,腦袋裡滿是那天晚上跟嚴莉一起開車出去的回憶。
嚴莉微微笑著看向唐龍,她說不上好看,但也說不上醜陋,就是那種很平凡,但相處久了之後,又覺得她還不錯的女人。
“我平時是什麼樣的呢?”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