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想單純地報仇,讓王彪信任自己,然後搜集證據把他給抓起來。
可是命運,是從來不會給我們考慮的機會。
有時候改變,就在轉瞬即逝。
王彪什麼也沒說,他伸出手,往座椅底下1扣,1把漆黑的格洛克就被他拿在手。
“十分鐘後,張力就來了,到時候你對著他開槍,然後我載著你離開。”
王彪說完,將手槍塞入了王虎手中。
整個殺人預謀,就跟吃飯喝酒1樣簡單。
讓王虎完全沒有掙脫出去的機會。
......
《投名狀》本是山匪之間互相限製的條約。
你殺1個人,我殺1個人,我們互相拿著對方的把柄,誰都跑不掉,這就是最初的《投名狀》。
而王彪要的,就是王虎的1份投名狀。
用他的手,乾掉張力,就是最好的選擇。
王虎此刻,被架在火上烤,退也不是,進也不行。
他沒有辦法去練習李愛火,王彪把自己約出來的時候,十分突然,就跟平時去玩1樣,半路上沒有任何預兆。
他說出讓自己乾掉張力的時候,就跟平時說要去吃飯,要去上廁所1樣簡單。
也沒有任何預兆。
“考慮清楚了嗎?”
“其實你考不考慮最終的結果都是1樣的。”
“你是我親弟弟,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不在我身邊做事兒,還能在誰的身邊做事兒?”
漆黑的手槍,就握在王虎的手裡。
但他卻不敢動彈。
這像是1次測試,又像是真的。
隻要自己表現出,1絲慌張,1絲懷疑的態度,王彪肯定會啟動他的b計劃。
此刻,是王虎的腦袋運轉得最快的1次。
在人生最關鍵的幾個節點當中,他必須使出渾身解數。
“我......我沒開過槍.....”
王虎的雙手雙腳都在顫抖。
他不像王彪,對人命這種東西毫不在乎,是個徹底的惡徒。
“沒關係,待會兒你按照我說的做,人人都有第1次。”
“虎子,你也應該往前走1步了。”
說著,王彪就把車往車庫的陰影裡開去,他停靠在了1個完全漆黑的停車位裡。
那股見不著光的黑暗,也籠罩在了王虎的身上。
他的手,不斷在1旁的門把手處摸索,現在除了逃跑,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舉槍對準王彪威脅他的話,他覺得,以王彪這種人,他主動給自己的槍,應該沒有子彈。
因為他從來不會讓任何人來威脅到自己。
哪怕是他的親弟弟。
如果自己拿槍對準了王彪,那就明說了,這是1場忠誠測試,而自己舉槍對向他的那1刻,自己就會被淘汰,王彪會像以前那樣,完完全全舍棄自己。
各種博弈,各種猜測,各種思慮。
就如同最初的奇點1樣,在各種能量的充盈之下,最終發生了巨大的爆炸。
嗡——
1輛綠色的越野車,猛地從前麵駛過,在同1時間,王彪踩上了油門,緊跟其後。
這1切都來得太快,以至於王虎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輛越野停在車庫內的保安室前,車門打開,張力居然從裡麵走了下來。
可張力走到1半,卻發現後方的1輛麵包車猛地撞向自己,他的身體往後1縮,可惜早已來不及。
碰——
巨大的響聲,在地下車庫響起,張力在生命的最後1刻,透過麵包車的車窗,看清楚了王彪最真實的麵孔。
隻見張力半個身子,都被麵包車擠在了牆壁上,絲毫不能動彈,嘴裡不斷吐著血跡,眼神也逐漸失去了光芒。
可是來迎接他的死神,並不是王彪,而是另1個惶恐不安的男人。
“虎子,動手!”
王彪大吼。
王虎的手,早已顫抖得不成樣子。
眼前,張力被撞擊的慘狀,深深地刺激著他。
王彪不慌不忙,他將王虎的手抬了起來,然後壓緊了他的食指。
“殺了他,是你成長的第1步!”
“虎子,你聽哥哥的,張力的死,除了我,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我們還跟以前1樣,過著人人羨慕的好日子。”
砰砰砰——
子彈射穿了車窗,全部鑽進了張力的胸口,張力心中的最後1口氣,漸漸隨著他的怨氣,飄散在了漆黑又無人的地下車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