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見的,隻有殘酷的現實。
自已的視野,跟她的人生一樣殘缺。
她以為自已還在夢中,那股灼燒的感覺,痛得讓她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以至於她不敢伸出手,去觸摸自已的右臉。
踏踏踏——
冷霜邁著急促的腳步聲,推開了小雅的病房。
看見坐在病床上的小雅,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她首先想到的是,是安撫她的情緒。
畢竟任何一個女孩,都無法接受自已毀容的事實。
女孩毀容,就相當於男人失去了性能力。
是災難級彆的。
輕則,心理抑鬱。
重則,無法麵對生活,輕生離去。
冷霜可不想讓這種悲劇,發生在自已的醫院裡。
她麵帶溫暖的笑容,輕聲朝小雅打著招呼。
“你醒了,小雅。”
“感覺怎麼樣?”
直到冷霜朝自已打招呼,小雅才反應過來,原來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夢,而是真實的世界。
那麼她的臉,為什麼會如此灼痛。
小雅忍不住好奇,用手去觸摸自已的右臉。
可是她觸摸到的,並不是自已的皮膚,而是一層層纏繞在腦袋上的紗布繃帶。
“我......我的臉到底怎麼了?”
小雅絕望地看向冷霜。
冷霜心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不將現實告訴她。
而是撒謊道:“你摔傷了,臉部有擦傷,耳組織受損,所以我給你纏上了紗布,等著你麵部慢慢恢複。”
摔傷?
小雅的思緒,漸漸回到了那天晚上。
一個男人,一個窮凶極惡的男人,把自已撲倒在地上,雙手掐住了自已的脖子,要置自已於死地.......
後來自已就失去了意識。
而且那個時候,一旁的餐飲店裡,還燃燒著熊熊大火。
“店?縱火?”
小雅似乎想起了什麼,她慌張無比,用手一直在自已的枕頭邊觸摸,在尋找手機。
“不行,我得把這件事彙報給雅總。”
“有人在我們的店麵縱火!”
冷霜觀察著小雅。
她的骨子裡,絕對是個善良的人。
自已受傷了,第一時間,不是關心自已的病情,而是擔心公司的損失。
怪不得,雅純特地囑咐自已,一定要好好照顧這個姑娘。
“雅純她,早就知道了,你不用通知她。”
冷霜開口說道。
小雅聽後,心裡鬆了口氣。
“雅總知道就好,可是我......還有好多工作需要去做。”
“醫生,我躺了多久,我能出院了嗎?”
想起自已的新項目,想起雅總的信任和期待,小雅的身上還有重重的責任,這些都讓她無法停下腳步。
冷霜看著小雅焦急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敬意。
“小雅,你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雅總彙報工作。”
“第二件事,就是詢問我你什麼時候能出院,還有很多工作沒完成。”
“你怎麼不關心關心你自已呢?”
二級燒傷......
這是小雅的傷情鑒定報告上邊寫著的。
她躺著的時候,頭發跟臉部燒混在了一起,如果不做手術將燒焦的頭發一根一根挑出來,她的臉,將會永遠.......醜陋下去。
可即便是做手術,也很難恢複以前的樣貌。
她臉上的傷,已舊不是表麵上皮膚的事兒了。
而是連著臉部的神經,冷霜問遍了所有的整形醫生,他們都不敢動刀。
小雅似乎從冷霜的表情當中,看到了那股凝重和同情。
她帶著一絲害怕和擔憂,輕輕地問道:“醫生,我臉上的傷......還好嗎?”
冷霜沒有回答。
憋住了心中的情緒,淡淡地回答道:“你沒事兒,不過需要好好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