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你,把沈墨保釋出來。”
“你連我的官司都可以打贏,沈墨也一定可以!”
張恨水態度強硬,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有著非常手段。
金舌頭何秀,可不是白叫的。
自己都可以出來,為什麼沈墨不行?
難道“弑父者”這個名號,在蓉城傳得還少嗎?
張恨水不懂法律,更不懂這個社會上的規則,他隻是單純地覺得,好人......不應該被這個社會這麼對待。
何秀看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
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同樣的天真,同樣的期待。
隻見他輕輕笑了笑,然後長長地歎了口氣:“張恨水,你跟沈墨可不一樣。”
“你之所以無罪,是因為你的的確確沒有殺害你的父親。”
“沈墨之所以被抓,是因為他不能證明自己的的確確沒有販毒。”
毒品案子,誰接誰倒黴。
何秀承認自己是個十足的機會主義者,哪怕社會上,再卑劣的人找他打官司,他都能接受。
甚至是殺人犯,隻要錢給夠,他都想躍躍欲試。
可是毒品.......
何秀想到這裡,也不由得搖了搖頭。
誰.....會給一個毒販辯護呢?
誰......會去打一場注定要輸的官司呢?
利益衡量,衡量利益。
何秀還是覺得,沈墨的案子,給自己多少錢,都不能接受。
輸了,他的招牌會被砸碎。
輸得難看,他甚至不能在這行混飯吃。
“沈墨他,沒有販毒!”
看似評價軟弱的魯玉,額頭的青筋暴起,她的雙手捏緊了拳頭,怒火從喉嚨裡噴出。
她願意用自己的靈魂擔保沈墨的無辜。
隻可惜,靈魂並不能作為現實世界的衡量。
她無奈,她無力,她不想看著沈墨跟自己哥哥一樣,遠遠離去,而自己僅僅是坐在輪椅上。
失去了雙腿,就好像失去了翅膀的鳥兒,一輩子隻能抬頭仰望。
卻永遠也不能飛翔。
“沈墨......永遠,永遠也不會販毒!”
“我了解他!”
“我清楚他!”
“我可以拿我的生命做擔保,就憑這個,你還不信嗎?”
張恨水也被魯玉的狀態給嚇住了。
魯玉的表情憤怒到猙獰,就如同她此刻的心境,扭曲又複雜。
張恨水見狀,態度也變得強硬起來了。
“何秀!這是你欠我的!”
“你詐騙我父親的遺產,算作你這次的律師費!”
“如果你辦不好,那麼就把欠我的一切,都還回來!”
何秀的眼神在兩人堅定的目光中遊移,心中的天平搖擺不定。
他的心裡,始終把
這兩個年輕人當作小孩。
如果隻是哄小孩的話,他們要什麼東西,都鬨到了撒潑打滾的程度了,那麼假意答應他們便是。
哄好了他們的脾氣,然後再偷偷消失。
他們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可是......
這一次,何秀發現自己無法輕易地用這種方式來平息眼前的局麵。
他從魯玉的眼神裡,看到了某種東西。
某種.......類似於“信念”的東西。
“既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沈墨販毒。”
“那麼沈墨傳達出來的話就異常重要。”
“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足夠了解他,所以真想證明自己無罪的話,還得聽聽沈墨自己的陳述。”
“沈墨有跟你們說些什麼沒有?”
何秀的眼神開始變得認真,雖然沒有直接表麵接下這樁案子,但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在替這兩個孩子想辦法了。
沈墨帶的話?
張恨水猶豫地摸了摸下巴。
何秀從容地笑了笑:“沒關係,如果你們雇用我為沈墨的律師,我可以單獨跟沈墨見麵,不過到時候要問什麼問題,怎麼讓他信任我,得你們來想.......”
“等一下!”
突然,魯玉打斷了何秀的話語。
她的腦袋裡,不斷地迸發出某些關鍵的詞語。
“沈墨的確有托人帶過話。”
魯玉看向一旁的張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