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或許成了王彪前進道路上的唯一手段。
在他的一生當中,或許並沒有幾個人能真正地走進他的心裡。
如果碰見更好的合作者,以及更好的搭檔,他會毫不猶豫地換掉身邊的人。
因為你永遠都不要奢望,去改變一個人。
唯有換掉那些腦袋不開竅的人,自已這艘船才會行駛得更遠。
“王總,凱旋大廈的辦公室出租情況並不理想.......”
“慈善總會那邊想讓您帶頭捐獻抗毒物資......”
“蓉城的夜總會以及其他娛樂場所的老板已經聯合起來了,拒絕上繳保護費.......”
一旁的助手,如實給王彪彙報著自已旗下產業的盈利情況。
論經商,他並不是一把好手。
花費重金購買的凱旋大廈,如今卻爛在自已的手裡,成為了燙手山芋。
本以為坐擁穩步上升的房地產,僅僅靠收租就能富貴一輩子。
可是自已的花銷實在太大,光是慈善事業,就用出去千萬。
再加上最近的經濟環境不太友好,許多公司接連倒閉,自已的辦公大樓空置率達到了百分之五十。
錢包見底的危機,不得不讓王彪正視起自已的地下生意來。
全蓉城那麼多娛樂場所,其中一天,就能回籠百萬資金。
如果能夠長久經營下去,他可以將凱旋大廈的賬本做得更加精細,然後低價出手。
最後拿一筆套現資金,徹底遠離這個修羅場。
說白了,蓉城的黑產,不過是一場擊鼓傳花的遊戲。
林嘯推給自已,自已推給春日虎綱,春日虎綱再推給林嘯。
最後這顆炸彈在誰的手上爆炸,誰就活該倒黴。
難道自已真的要為了把這個遊戲延續下去,再一次犧牲自已的弟弟嗎?
若是換作以前,他會毫不猶豫。
但是此刻,王彪的心裡開始有了猶豫。
一來,王彪逼著王虎殺死了張力,這是他給自已的投名狀,如果這麼信任的關係都能得到崩塌,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他值得信任的人嗎?
二來,他並不想被林嘯給牽製,憑什麼他說什麼,自已就得去乾什麼?
他們的關係應該是平級。
不,或者說自已更加高級一點。
自已提供場所市場以及安保,春日虎綱提供貨源,而林嘯呢?
林嘯不過是一個中間人。
他兩頭受益,憑什麼還要指揮自已?
資本家,之所以成為資本家,是因為他的手裡掌握了重要的生產資料。
自已控製的娛樂場所,可以無限量地給自已創造各種財富。
而林嘯卻想用一個王九,來間接掌控那些娛樂場所.......
如果自已真的應允了他的要求,殺了王虎,自已孤立無援以後,還會背負一個殺親兄弟的罪名。
到時候,誰敢跟自已?
踏踏踏——
複雜的思緒,伴隨著一陣腳步聲而暫停。
王虎麵無表情地來到了王彪的麵前。
他低頭看著自已這個思慮過重的哥哥。
“叫我來乾嘛?”
“又要舉行什麼慈善大會嗎?”
“還是讓我扮演什麼禁毒大使?”
王虎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輕浮和調侃。
很顯然,他早已厭倦了那種毫無意義的表演工作。
他要的,不是一個好名聲。
而是通過做好事,來換取內心的寧靜。
王彪不耐煩地抬頭:“你花了老子這麼多錢?”
“孤兒院捐了好幾百萬,禁毒大會上又捐了好幾百萬......”
“你有沒有想過,這些錢都是老子特麼從賬本上扣出來的?”
看著生氣的王彪,王虎不屑地笑了笑:“怎麼?現在開始煩了?”
“是你一直不讓我接觸你的核心生意的。”
“讓我當禁毒大使的點子也是你出的。”
“你花錢,不應該嗎?”
王彪瞪著王虎,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他的行為變得越來越不收斂。
“你燒了王九的臉,還燒了一間酒吧。”
“轉頭就跟女人去高級餐廳吃牛排,喝洋酒。”
“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有什麼問題嗎?”
兄弟倆的氣氛漸漸凝重。
王彪心中的怨氣寫滿了整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