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來,都是一顆棋子。
既然是棋子,那就得明白自已的作用。
林嘯請醫生清理了自已臉上的傷口,還不讓王彪動自已。
說明他也想利用自已。
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那麼多的彎彎繞繞,開門見山就好。
林嘯平靜地看向王九,他身上那股唯唯諾諾,擔驚受怕的模樣,就像一個彈簧。
擠壓滿了,就會徹底反彈。
反彈出來的威力,甚至讓他自已都會感到吃驚。
“我給你一張麵具,再給你一個機會。”
“我要你把王彪控製的場子,都收回來,牢牢控製在你自已手中。”
王九有這個基礎。
不過更多的,其實是林嘯對王九的同情。
誰讓他們的臉上,都頂著一張被燒傷的麵孔呢?
這或許是自已的臨時起意,又或許是自已深思熟慮。
但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已有著相同遭遇的人,林嘯的心裡起不了多少反感心理。
王九猶豫了一下,但很快拿起了床上的醜小鴨麵具,並且跟林嘯一樣戴在了臉上。
“多謝林總,畀我機會!”
“我王九,至死都是你的人!”
類似表忠心的話語,王九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
但這一次,他的語氣尤為誠懇。
因為他知道,自已跟林嘯都有共同要清楚的敵人。
“王九,我討厭火,更討厭縱火,但最令我厭惡的,是縱火燒火彆人麵容的人!”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王虎。
王九邪笑起來:“林總,我知道該怎麼辦。”
“您看不慣他,我就去弄他,我就是您在外邊的爪牙......”
......
“新藥都散發下去了嗎?”
一輛嶄新的勞斯萊斯停靠在路邊。
車內王彪側頭欣慰地看著自已逐漸上道的弟弟。
王虎微微點了點頭:“新藥的成色很不錯,許多老板很滿意,那些癮君子們有福了。”
“這批藥,至死都戒不掉!”
王虎說著,眼睛瞥向街道。
來來往往的行人當中,有孩子有婦女,每個人的背後都背負著家庭。
一旦一家人有一個染上藥癮,就徹底完蛋,等待的是家庭的支離破碎。
父親暴戾,母親乾枯,孩子會慢慢變成孤兒。
就跟......可樂一樣。
不知怎麼地,王虎心頭刺痛,他表情痛苦地低下了腦袋。
王彪見王虎不對勁,連忙發問:“怎麼了?又想起張力那張臉了?”
王虎卻搖了搖腦袋:“沒,我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這個人了。”
“你說得很多,我在孤兒院累積了很多善業,漸漸的,就感覺自已心安理得起來了。”
“可是......”
善業跟惡業抵消過後,他仿佛又變成了從前那個王虎。
那個本質善良的王虎。
王彪隻是覺得王虎還有些不習慣,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
“慢慢來,虎子。”
“既然你已經上道了,那我不得不告訴你,當下咱們的局勢。”
“做我們這行的,一定要學會守住自已的優勢。”
春日虎綱有藥,王彪的手裡有地盤有市場。
他們兩兄弟的優勢就是手中的地盤和市場。
所有藥賣到他們的地盤上,他們都得分三成。
不製毒,不產於販毒,僅僅是坐在那兒,就能分走財富。
這份巨大的優勢,是他王彪靠著槍杆子一個一個打下來的。
所以守場子的人,一旦有逆反的傾向,就必須除掉。
王彪並不覺得王虎對王九的懲罰有多麼嚴重。
如果讓他自已來處理,他恨不得殺了王九。
隻是這麼些年,王九一直充當自已的黑手套,原本屬於自已的威信,被王九奪去了,底下的老板們也都信任王九。
使得王九獲得了與能力不相匹配的名譽,才誤導致了林嘯覺得王九很重要,要留下他的命。
如果自已再把王虎推起來,取代王九.......
林嘯就不會有什麼疑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