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猛地抬起頭,隻見孬蛋帶著一臉的驚喜和得意,站在路燈下,將佛像高高舉起。
佛像那光禿禿的腦袋,反射著路燈,像是泛起了陣陣佛光,使人心慌。
“孬蛋,你還給俺。”
沈墨有些著急了,他知道這佛像不一般,裡麵藏有重要的秘密,對於他來說,也是極其重要的線索。
而孬蛋。
不過是一個計劃之外的小角色。
他不該摻和進來的。
雖然這小子平時討人嫌,不過自已對他沒有半點惡意。
他身上那種極端自私的機會主義,不過是被生活所逼。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一個無辜的小夥兒,一步一步走進陷阱。
“孬蛋,你聽俺說,這東西真的碰不得。”
沈墨每往前靠近一步,孬蛋就往後退一步。
他們好似在這斑馬線上,跳著奇怪的探戈。
“你當俺是信球啊?碰不得,你看看你剛才那副癡迷樣兒。”
“狗蛋兒,說真的,你真想賺那250的跑腿費不?”
“要不咱們把這東西轉手出去,能換不少錢嘞。”
孬蛋一邊說著,一邊盤算著心裡的壞心思。
他並不知道,他的想法,有多麼危險。
漸漸的,沈墨也卸下了自已的偽裝,不再使用河南口音對孬蛋說話,而是爆發出一種極其嚴肅的態度。
“我叫你放下!”
“聽不懂嗎?”
沈墨的喝令在夜風中顯得格外有力,孬蛋瞬間就愣住了。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三分吃驚,三分害怕,還有三分不明所以。
隻感覺,從前那傻乎乎的狗蛋兒,像是換了個人。
沈墨冷著一張臉,目光如炬,比冬天還要寒冷的殺氣,漸漸逼近。
孬蛋嚇得不敢有任何動作,更不敢像剛才那樣嘚瑟。
“我給你一千塊,今天的事兒保密。”
沈墨開出了自已的條件。
反正孬蛋不是從一開始,就惦記著自已的那1000塊嗎。
現在,如他所願。
但孬蛋的臉上,並未感到高興,反而對突然轉變的沈墨,流露出了極大的好奇心。
“我嫩娘,你不是河南人老鄉?”
“你騙人嘞,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沒經曆過什麼大場麵的孬蛋,激動地拋出了心中的疑問,他開始跟沈墨拉開距離,將手裡的佛像高高舉起,似乎在充當自已的護身符。
“你彆過來啊,過來我就砸了它。”
“狗蛋兒,你個齊孫兒,隱藏得挺深啊,擔子叔都被你給騙了。”
沈墨十分無奈,看來他們之間的交易徹底破裂,自已不得不使用暴力手段了。
“孬蛋,聽我的,這裡邊水太深,你還是回去老實送外賣。”
呼——
話音剛落,沈墨動作急速,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孬蛋的跟前。
不等孬蛋做出反應,沈墨重重使出一個膝頂,孬蛋的腹部受到了巨大的衝擊,高高舉起佛像的手臂,也立即鬆軟了下去。
沈墨見狀輕鬆將佛像攬入手中,而孬蛋則痛苦地捂著肚皮,跟被暴曬的毛毛蟲一樣,在地上扭來扭去。
“哎喲~我嘞個娘嘞。”
“狗蛋兒,你偷襲,你不是人,你個驢江裡馬配裡......”
無論孬蛋用何種惡毒的言語,去詛咒自已,沈墨都一概不理。
他拿著佛像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尋找上邊的缺口。
很顯然,這尊佛像並不尊貴,也不是古董。
重要的是佛像裡麵有沒有攜帶什麼東西?
可是瞅了個遍兒,沈墨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輕飄飄的佛像在手裡沒有一點兒重量。
可是剛才在古玩店內,他抱起盒子的時候,明明有五六公斤重。
難道是......
恍然大悟的沈墨,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自已的小電驢走了去。
外賣保溫箱內,裡邊的紅色禮品盒子裡,就這樣安靜地躺著。
隻見上邊一層,塞滿了棉花,他用手指輕輕扣動棉花,果不其然,很快就觸底。
原來所有的花招,都藏在盒子裡。
下邊還有隔層。
這是那些人設置的第四重陷阱了。
不得不說,他們做事是真的細節!
沈墨正要繼續探索時,後邊再次傳來呼喊。
“我日嫩萬奶奶得學八輩子祖毛一個打擊巴嘎地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