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之前的畏畏縮縮，扭扭捏捏比起來。
周釙的臉上，明顯多了幾分自信。
他甚至挺直胸膛，雙手叉腰，直麵窗外照進來的陽光。
真正的陽剛之氣，在周釙身上逐漸顯露。
春日虎綱也有些驚訝他的改變。
果然，女人就是男人最好的良藥。
“你的貨，很不錯，這一次我準備了足夠的原材料，必須多煉製出幾十公斤成品，然後儘快出手。”
聊完了情感，春日虎綱又把話題引導在了事業上。
畢竟對於男人來說，情感隻是錦上添花，事業才是常青樹。
周釙聽後，眼神當中閃過一絲猶豫。
他沒有忘記，沒有忘記魯玉趴在自己後背上說的話語。
她，最恨毒販。
若是讓她知道自己......
瞬間，周釙臉上，剛才還無比陽光的表情，此刻略顯陰暗。
“怎麼了？”
“你好像不高興啊......”
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觀察周釙的春日虎綱，敏銳地察覺到了周釙臉上的變化。
作為周釙的搭檔，他清楚地知道周釙對於他，甚至對於整個組織的重要性。
這個人，既是自己的立身之本，又是他發財的工具。
所以春日虎綱，才會對周釙進行方方麵麵的指導，哪怕是情感上的小事兒，春日虎綱也會當作重要的大事兒來處理。
周釙抿了抿嘴唇，試圖把那些猶豫和陰暗的情緒壓下去，但內心的愧疚和譴責還是壓不住地出現。
“她跟我說......”
“她最恨毒販......”
“我在想，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她了解我的一切過後，是喜歡我呢，還是恨我呢......”
做他們這一行的，最害怕的不是警察，而是良心的譴責，和反思。
春日虎綱的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
他不喜歡周釙帶著這種擰巴的情緒投入到工作當中。
“周釙，你看看大街上，哪個人的心裡沒有秘密？”
“有的人，早已出軌，卻不得不裝作家庭和睦。”
“有的人，賺黑心錢，卻假模假式地做慈善當大善人。”
“這個世界，就是一場遊戲，何必那麼認真？”
弱化周釙的道德觀念，讓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是春日虎綱常用的手段。
可笑的是，他這個罪犯的世界觀，卻恰恰適用於當下的環境。
在惡臭的泥潭裡，如魚得水的，往往不是老鷹，而是蒼蠅！
“樓房，越賣越貴，看病，恨不得掏空你所有的財富，工作，幾乾個大學生去擠一個職位......”
“安居樂業，本就理所當然的四個字，卻變得困難無比。”
“周釙，在這種環境裡，當好人什麼的，是最沒用的。”
“趁著眼前的生意火熱，能賺多少錢就賺多少錢，沒有錢，你怎麼跟你喜歡的人過日子？”
周釙沉默了，他知道春日虎綱的話不無道理，但內心深處的那份掙紮卻如同一股逆流，不斷衝擊著他的理智。
他望著車窗外匆匆而過的街景，人們的臉上或是忙碌或是疲憊，各自懷揣著秘密與期望。
或許自己跟他們也一樣，都經受著善良和現實的衝擊，不斷掙紮和自我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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