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露出尷尬微笑。
知道古董店的老板是在提醒自己。
而且盒子裡裝的這塊玉,也不是凡品,色澤純潤,形態完美,如此巨大完整的美玉,即便是放在市場上,也得好幾萬。
拿到了貨品後,沈墨沒有猶豫,可是剛剛轉身,卻在門外看見了一個他不想看見的身影。
隻見孬蛋趴在玻璃門前,用雙手撐開眼皮,正用一種好奇又帶著敵意的眼神打量著他。
這個人就跟蒼蠅似的,一直在沈墨的周圍,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頓時,沈墨便皺起了眉頭,雙手緊緊抱著要運送的盒子,態度強硬地走了出去。
“裡邊裝的是個啥?”
一出門,孬蛋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粘著沈墨。
沈墨一路無話,走到路邊將手中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入到了外賣的保溫盒子裡。
孬蛋的眼神緊緊盯著那個保溫盒子,好奇的同時,心中不斷生起一股帶著貪欲的邪念。
“打開!要不然我注冊你的騎手賬號!”
不等沈墨發動小電驢,孬蛋就擋在了沈墨的前方,並且用兩隻手按住小電驢的把手。
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沈墨深吸一口氣,試圖保持冷靜,他知道如果不給這種人一點點教訓,他是不會害怕自己的。
“孬蛋,擔子叔說得沒錯,你這種沒規矩的人,不該給太多機會。”
孬蛋那脆弱又敏感的自尊心瞬間被刺痛。
雖然跟擔子叔同為河南老鄉,但那個老東西屢次看不起自己,還老是把什麼“規矩”放在嘴邊教訓自己。
規矩?
規矩就是束縛狗的狗鏈子。
那些又窮又老實的人最守規矩了。
可是他們會發財嗎?
不!
他們一輩子都不會發財,反而會被當作耗材一樣,被平台和資本家利用到死。
一個老實的騾子,至死都以為是自己拉磨拉得不夠努力。
所以當孬蛋從沈墨口中說出“規矩”這兩個字時。
他的內心是十分不爽的。
擔子叔道德綁架自己就算球了。
你狗蛋兒?
晚上擱這兒做見不得人的交易,還跟老子提規矩?
“狗蛋兒,你娘嘞個熊比可知道,為什麼老子能在站點混得風生水起?”
“就是因為俺,不懂什麼是規矩!”
“中午的單子最多,本來每個外賣員都有機會接單,可俺就不!是俺組織人批量搶單,然後分配到俺手底下的人。”
孬蛋說著,逐漸走到了沈墨的側麵,與此同時,他也從自己的褲兜裡掏著什麼東西。
“狗蛋兒啊,你們這些一口一個規矩的人,其實是最不懂規矩了。”
“你曉得不,擔子叔當年也是靠著俺們河南老鄉,才搶下了城中村那一片的站點!”
“他寄走了外鄉同行,可規矩過?”
呼——
冷風夾著殺氣,直撲沈墨的臉麵而來,沈墨身體急速往後仰去,這才看清匕首尖兒剛好揮過自己的鼻尖兒。
若不是自己及時躲過,這個位置,這個距離,孬蛋是衝著自己脖子來的。
這一刻,不守規矩的孬蛋,似乎一下子得到了解放,心中的欲望完全釋放,他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手中的匕首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沈墨快速脫離小電驢,孬蛋便伸手去撈保溫盒子裡的東西。
“讓俺看看,是啥把子傳裡!”
就在孬蛋的手即將伸向保溫盒子裡的禮品盒時。
掛在小電驢後座的整個保溫盒子瞬間脫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