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恨水總是能找到各種刁鑽的角度提出自已的看法。
他已經沒有了常人所追求的欲望和高度,什麼吃的,穿的,用的,玩的。
這些常人追求的低級欲望在他心中毫無感覺。
或許是從小在一個極其寬鬆,極其富裕的家庭之中成長,他對待感情,和羈絆,表現出了一種極其珍重的態度。
而“袍衣會”灌輸給他的“忠義”好似開啟了他心中大門的鑰匙。
錢跟兄弟,家人比起來,簡直屁都不是!
當雅純說出,企鵝集團要投資自已的餓了麼平台時。
他的第一反應,反而沒有那麼開心。
也並不覺得這是自已人生當中的一大機遇。
“我的事業,我的平台,我說了算。”
“企鵝臨門插一腳,就不是我說了算了。”
“將來他們要裁掉我那些兄弟們怎麼辦,將來他要是搞什麼算法,去壓榨外賣員怎麼辦?”
張恨水情緒激動地說出了自已的看法。
他最討厭搞什麼資本那一套了。
唯利是圖,跟兄弟情誼,是完全相反的兩套價值觀。
說起來,張恨水也算是一個堅定的反資本鬥士,一個無產階級革命家。
二十多歲出頭的小孩,能說出這種話,說明他的內心還沒有真正地成熟起來。
雅純不著急。
她願意等待,她輕鬆地將雙手托在下巴處,然後靜靜地聽著張恨水拒絕企鵝投資的理由。
雖然他也控股百分之四十九,是名副其實的大股東,完全可以自已出讓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拿走三個億。
不過張恨水手中的一票否決權的確很要命。
“咱們國內,還有比企鵝更大的資本嗎?”
“拿了他們的資源,咱們的平台的確是走到頭了啊。”
“對於每一個創業的人來說,這就是畢業了。”
雅純淡定地解釋起來。
張恨水大概還不了解目前的整個市場環境。
大大小小的互聯網公司,上至高新科研,下至低廉民生,其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拿到企鵝拿一筆投資。
隻要是被企鵝投資上的企業,就算是野雞變鳳凰。
巨大的流量資源。
巨大的行業資源。
瘋狂地向你傾瀉而來。
你隻需要坐著什麼都不用乾,企鵝的人會幫你參與經營和策劃,不出幾年,上市最後坐著分錢。
這幾乎是每個互聯網人的終極夢想。
企鵝並不是隻會往水裡竄的水鳥。
而是真正意義上的能飛向天空的天使!
然而麵對這種誘惑,麵對這種所謂的“畢業”,張恨水並不感冒,反而還有些反感。
當然雅純也會說出不接受企鵝投資的壞處。
“如果我們不妥協的話,那麼他們就會加大對美團的扶持,將我們的競爭對手打造成一個無法逾越的敵人。”
“低到離譜的價格戰,漫天轟炸的宣傳戰,還有搶人大戰。”
“每一項,都需要燒錢......”
繞來繞去,終究還是繞到了重點。
說白了,就是一個“錢”的事兒。
企鵝財大氣粗,你不接受他的錢,那麼他就拿錢砸死你。
他們就好像一個有錢的土財主。